听说方亦忱回国的消息,慕颜已经待在学校半个月了。
慕西洲的案子多少上了新闻,沸沸扬扬地传到学校贴吧,后来有人网上爆料了她的身份,慕颜在学校就彻底待不了了。
以生病为由,她请了一个月的假。
飞机刚落到首都机场,那边就打来电话了,说是事情没办妥,慕西洲入了大狱,还有些什么,她没听清,只是差点晕倒在出口。
当天,她拖着行李箱,去了方亦忱朋友开的酒吧——橙子没落。
出租车停在酒吧的对面,她从后备箱搬出行李箱,付了师傅车钱,就站在街口,望着对面的牌子——橙子没落。
三月份,夜里寒气重,她只穿了件卡其色衬衣,黑色的工装裤腰间松松垮垮地扣了腰带,仍是衬着纤瘦的腰身,从背影看,多了几分男孩子的英气。
只是对面的霓虹灯,影影绰绰的,照得酒吧有种暖意的错觉。
她拎着行李箱走了两步,远处驶来的保时捷,让她蓦地顿住步伐。
她透过半降的窗子,看见了久违的故人。
那个青梅竹马的朋友——方亦忱。
他坐在驾驶座上,穿着简单的polo衫,手里夹着烟,神情永远是不正经儿带着点得意,细细看过去,很俊俏一小白脸。
慕颜静静地凝视着车里的人,透过川流不息的人群,她拨通了号码。
“喂。”
“方亦忱。”
“你是?”
慕颜听着电话那端的口气,有些想笑。她冷淡的目光渐渐带上了嘲弄,平静地开口:“方亦忱,我是慕颜。”
“是你?”他有点不确定,顿了一会,才问:“什么事?”
“我打电话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什么?”
“当年你以我们多年的友谊求我爸不要赶尽杀绝,现在轮到我,为什么一点机会也不给?”
“慕颜,你以为这是等价交换吗?……现在好了,我们谁都不欠谁的了。”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慕颜冷漠地遥望方亦忱,淡淡地说。
“因为,这么多年,你从未施舍一个台阶给我。”他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
“是你最开始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