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舍(2 / 2)

崔通皱眉,抬脚想要逃离,却被崔迢拉住了:“单从这两件事来看,她就过于自私任性,并非良配,大兄何必为这样的女子自暴自弃?”

“够了!”崔通打开崔迢的手,怒喝。

崔迢却是个要说就一定要说出来的性子,不仅不住嘴,反而又急又快地争辩道:“你不是想知道这个小娘子是谁吗?我告诉你,她就是刘瞻的女儿,刘玄的幼妹。”

崔通虽在洛阳,但也听说了刘瞻一家被灭门的惨案,对于刘沁,不免心生三分同情。

“她才险险逃过一劫,重伤仍然未愈。前有千斤巨担,后有重重埋伏,可你看看她,哪怕这种境地,她是如何处理与六弟的关系的?柳微已双十年华,你扪心自问,可及其十之一?”

崔通无言可辩,半晌,轻叹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哪里能要求人人都能这样!”

“人和人确实不一样,柳薇不是刘沁,我们崔家也不是寻常人家。”

“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作甚,今夜我就要走了,我们兄弟,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只是大兄,你这般模样,让我如何敢想起你?若是伯父和婶娘还在,看见你这样,也不知该如何痛心。”

崔迢迟疑了下,却还是说出了口:“等来日魂归地下,不知你有何面目见我崔氏列祖列宗!”

崔通被他一阵抢白震得不能自持,踉跄了几下,终不能支持,茫然倒在地上,身子不可抑制地瑟瑟颤抖。

“天宫寺,我等你到戌时末刻,你不来,自此我只当我大兄已经死了。”

崔迢说完,抬脚走了,独留崔通仍坐在地上发抖。

偌大的崔家大宅,一时间又只剩下他和袁伯,整个宅子死寂得吓人。

崔迢的话,袁伯都是听到了的,他心里呐喊:“不是这样的,大郎不是这样的!”

但他心里又期盼着大郎在这一番刀枪之言中能够振作起来,不要再消沉下去了,不然,不要说郎君,就是他也没脸去见几位老主人。

袁伯心里苦闷,却无处可诉,唯扶着院中的银杏树潸然泪下。

如今春情正好,去年冬日脱尽一身明黄的银杏披上了青翠的嫩绿,小小的扇形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动,似乎只要留心倾听,就能听见它们正在热闹地笑谈。

生机勃勃的树叶底下,却是一白发老翁情难自禁地挥泪,浑浊的老泪浸得满脸皱纹更深了。

老翁背已经有点驼了,身形也较去年瘦了。明明天天都见,他怎就没发现袁伯已经这么老了呢?

崔通茫然地看着袁伯,茫然地看着院外的天空。

未及冠礼,祖父、父母在一年多时间里竟先后去世,偌大一个家,就只剩下他。叔祖父们让他去长安,亦或回博陵,他都拒绝了。祖父、父亲虽然不在了,但是他要守住这个家。

可是这个家很空,空得他心里也空落落的,他便不喜呆在家里。总是流连在洛阳各个街头,到了不能不返家时,这才回来。

一日,他照常在街头闲逛,蓦地一块香巾飘了过来,他原是不准备理会的,便任凭香巾坠地,要抬脚走时,却又犹豫了,终还是无聊战胜了理智,他将香巾捡了起来。

香车里的少女极美,柳叶眉,丹凤眼,盈盈浅笑时,眼角柔情无限。

也不知怎的,二人就找了个地方一块吃了顿饭,一来二去的,就熟稔了起来。柳薇大兄得知了此事,约了他出来,话里话外暗示他已影响了柳薇的名声,只怕难以别嫁,希望他能上门提亲,莫使柳薇落得个遁入空门的下场。

可他是崔氏嫡长子,就算父母不在了,也还有叔祖父,伯伯叔叔们,哪里轮得到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心里虽明知此事行不通,却还是提笔往长安写了封信。

或许,他真的是太闲了。

没想到卢氏很是重视,接到信立马就赶来了洛阳,亲自安排了私宴,款待柳薇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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