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聪明,见到对方倾城之姿,世间罕有,而说话语气中又透露着对穆初辰的关怀宠溺,她瞬间就有了猜测。
“你是,穆初月?”
穆初月微微抿口茶,不急不缓的第三次说道:“回答我的问题。”
叶竹伽苦笑,心叹真是个强势的女人,嘴里老实说道:“不错,是我杀的他。”
穆初月点点头,“你是十八地狱的人?”
“你怎……”
叶竹伽微惊,很快又释然,“哦,应该是那枚令牌。”
穆初月身周缠绕起寒意,“你可知道,你们地狱十八年前曾入侵过我穆家,最后败于我父亲之手,承诺永不侵犯穆家之人?”
“这是入门规矩,我怎会不知,可此次是师父的命令,我不得不听。”
叶竹伽说着,自己却皱起了眉头。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师父以前明明教导她许多次不得与穆家扯上关系,可这次为什么还让她杀穆家人,还是穆家族长的独子。
“我之前已经将你刺杀穆初辰的事告诉了父亲,父亲也确实去拜访了十殿阎罗之一的秦广王,将他的大门都拆个稀碎。然而,你师父却说并没有此事,还说他早已将你派往了江北凤州处理分部之事。”穆初月淡淡的说道。
“不可能!”
叶竹伽一下坐起,惊恐喊道。
胸前的伤口渗出鲜血,她似乎察觉不到痛,只慌张自语道:“这个月我一直和师父保持书信来往,而且每张信条上都藏有我这一脉特有的暗号,怎么可能会出错?”
穆初月狐疑的打量她,在猜测她话的真假。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叶竹伽愈加惶恐,冷汗直流。
穆初月微微蹙眉,不确定她是不是在装傻,平淡道:“你为何重伤晕倒在林中,若不是黑炭刚巧在那边玩耍,只怕你早已葬身野兽之腹。”
“师父让我去刺杀炼花谷谷主,结果受到埋伏,不对……等等,让我安静一下。”
叶竹伽闭上眼,一瞬间发现了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首先令牌丢失,师父居然在信里将她骂个狗血淋头,甚至还准备惩罚她,由于当时没怀疑过信的真假所以没想那么多,可现在她才察觉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师父虽然长相威严,但从小到大一直都对她疼爱有加,即使多次犯下大错也没责怪过一次,堪称父亲一般的存在,不可能因为一块微不足道的令牌就迁怒于她。
其次,在详细交代刺杀秦萧任务的信条中,师父所写的话语表现得太心急了。
没错,就是心急,无论是莲花谷的地理位置,还是谷中的隐藏暗道,都述说的十分详细,用词火急火燎,要她尽快动手。
这一点,却是与师父教导的格然相反,他说做杀手必须要有耐心,只有将目标的信息、进路退路全摸清楚了才能动手,切忌焦躁迫切。
而最后,也是最让她不解的是,明明此次行动她自认为已经将隐匿手段施展到极致,可对方似乎早已发现了她,居然布下了埋伏。
她从未想过是师父在害他,可现在,如果穆初月说的是真的。
叶竹伽背后湿透了。
她一直在被人利用!
包括刺杀穆初辰!
趁着叶竹伽此时心神动荡没有防备,穆初月双眼一眯,瞳孔中金光微闪。
洞心术!
一息后,穆初月收敛敌意,稍感意外,没想到竟是真的。
居然有能力将十八地狱的杀手玩弄于股掌之间,想来想去,她脑海里也只有一个答案。
三十三天!
三十三天一直视她与穆初辰为眼中刺,派杀手刺杀也解释的通了。
而最近她还听说那些人正在拉拢龙脊山附近大小势力,若是利用杀手的刺杀自导自演一出戏,既能取得那些势力的信任,又能将蒙在鼓里的杀手杀人灭口,到时谁也不知他们才是背后主谋,简直一举两得。
穆初月看了一眼满脸痛苦的叶竹伽,心中叹道:若非令牌丢失让三十三天害怕露出马脚,只怕她暂时还不会被选为演戏用的牺牲品,说到底,穆初辰也算是害了她。
不过,既然这丫头没死,那就有意思了。
那些三十三天的人只怕做梦都想不到,他们所利用的这个人可不是普通的地狱杀手,而是十殿阎罗之一秦广王唯一的爱徒,等到秦广王知晓此事,只怕三十三天至少也要塌掉五层天吧。
穆初月露出期待的表情,想了想,对叶竹伽半安慰半威胁道:“你现在在我穆家,穆初辰的院子里,除了几个丫鬟外没人敢来打扰。你伤得很重,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见能痊愈,所以我劝你还是静心养伤,别急着想逃走,毕竟对我们来说你是差点将穆初辰杀死的仇人,如何处置你还得等他醒来再说。”
“醒来?”叶竹伽抬头,皱眉不解的问道:“穆初辰伤势还没好?他不是说没伤到心脏吗。”
“与你无关,是他后来自残所致。”
“自残?”
叶竹伽一头雾水,她当然想不到那个传言被群殴致死的太子苏云帆,便是穆初辰所扮。
穆初月苦笑,朝门口走去,淡淡的说道:“嗯,自残,就如同你现在这般,我去叫人帮你换药,安心歇着吧。”
叶竹伽望着她的窈窕背影消失,低下头,才发现胸口一片殷红血迹,已经沁透衣服,往四周蔓延。
她躺回床头,呆呆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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