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宫柔押送着渝水县的县令不急不慢的翻过一大段山路,来到千渡郡,结果恰逢郡候去往罗州城找萧王爷述苦伸冤,她便只好在千渡郡等了两日。
将一切交接给千渡郡候后,她又押着囚车里半死不活的神仙楼老板,也是浮生堂的弟子蒋鹤山回到了罗州城青龙司。
当然,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罗州城所发生的的大事。
“玉笙楼关门了?穆初月姐弟不知所踪?”
上宫柔呆愣的看着自己的义父,只觉得胸中憋了一口气吐不出来。
好小子,又让他给逃了。
只是自己堵上了捕神的名头给那小和尚做了保证,一定会追回他们寺院的重宝,现在看来,怕是又要延期了。
算了,反正损失名誉的是捕神,日后有机会见抓穆初辰,再找他要吧。
捕神沈馗满脸笑容,仿佛太子死了不关他任何事一样,只满意的打量着自己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义女,搓着手,越看越喜欢。
“上宫丫头,昨天又有人来提亲,家世显赫,上三辈全是荆国贤臣,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
“打住!”
上宫柔果断伸出一只手,目光不善。
难怪一进青龙司大门就感到一股寒意,没想真就有祸事降临。
沈馗‘哎哟’了一声,不满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难道要一个人孤独终老,死守在青龙司?”
上宫柔不为所动,翻着白眼反问道:“杨沂南三十岁了,他成婚了?”
沈馗气得胡子一翘,手指点了点她,又甩袖低头踱了两步,回身道:“你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没一个能让我省心……好,好得很呐!”
上宫柔抿着红唇,嘴角悄悄的勾起笑容。
沈馗叹了一息,颓然的坐到座位上,“渝水县之行如何,御蝶散人那老家伙真的有了传人?”
上宫柔态度严肃起来,沉声道:“是真的,此人名为谢云遥,神闲境小成,施展过御蝶真经和御蝶手,功力十分纯正。只是,这人性格张扬,态度嚣张,冒失莽撞,实在不像是御蝶散人的作风。”
沈馗点点头,“只怕是在哪个荒山野岭碰巧遇到了老家伙的遗体,这才得了这番机缘,你把他杀了?”
“没有,被他使诈,重伤逃了,”上宫柔突然表情变得古怪,偷偷看了一眼沈馗。
沈馗眉头一扬,“想说什么你就说。”
上宫柔咳了一声,小声问道:“义父,你真的抓到过御蝶散人又被他给跑了?”
沈馗一愣,眯着眼道:“谁告诉你的?”
“谢云遥,呵呵,谢云遥。”上宫柔干笑。
没想到穆初辰没说谎,义父真在御蝶散人手下吃过瘪,这样想来,谢云遥即便从她手中逃走,她也就不必抱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沈馗沉吟道:“没死,终究是个祸害,御蝶真经虽是那老家伙自创的内功心法,却着实非凡,以灵活诡变著称,又收录各种身法、秘药、奇招,说起涉及领域的广泛性,不比任何顶级势力的要差,若叫他练到大成,只怕又会成为另一个御蝶散人。”
上宫柔回忆那天谢云遥的惨状,双臂已废,经脉寸断,并不觉得他能翻出什么浪花。
“除非他能得到天大的机缘,否则那荒山野岭,他难逃一死,再说,是穆初辰先坑的他,要找,他也会先去找穆初辰复仇,脑子抽筋了,才会挑衅我们青龙司。”
“总之,叫底下的人多留意,再听到此人的风声,务必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嗯。”上宫柔不在乎的应了一声。
“对了,你押回来的那个浮生堂弟子,叫蒋鹤山是吧,把他放了吧。”
上宫柔一愣,还以为听错了,见义父老神在在,顿时冲上前瞪眼道:“放了?我万里迢迢把他送回来,骑马骑得屁股都硬了,跋山涉水,风雨无阻,才刚到门口,你叫我把他放了?”
沈馗抹了抹脸上的唾沫,苦笑道:“毕竟你也把他废掉了不是,他这辈子已经毁了,而且人家浮生堂少主已经给咱们打点了不少银子,咱也不能拿钱不干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