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糜府。
糜竺看完高密送来的信,随手递给旁边的青年文士,说道:“孔融忌惮麴义,元龙以为如何?”
文士名叫陈登,表字元龙,沛相陈珪之子,时年二十七岁,举孝廉,先任东阳县长,政绩卓著,今被陶谦提拔为典农校尉,与糜竺交厚!
陈登看完信,不屑道:“孔融空有贤名,却只知高谈阔论,不通军政,腐儒也!
以麴义之才,所谋者必以州论,焉会为一小小北海而再污其名耶?此次孔文举实属小人之心也!
如不出所料,年后数月,公孙瓒定胜刘虞,彼时公孙瓒必遣田楷攻北海,那时孔融方悔今日之所为也!
至于麴义,能否成事,那时吾等一观便知!”
糜竺听完陈登的分析,深以为然,想起一事问道:“此前麴义派人与吾联络,言允购粮,不知其可曾察觉否?”
陈登笑道:“察觉与否又有何不同耶?无碍,子仲只需按吾先前之言行事即可!”
“嗯,如此甚好!”
……
陈府,陈登恭敬的对一老者说道:“父亲,那孔融对麴义心生忌惮,准备减少粮草供给!”
陈珪跪坐榻上,神情不变,回道:“此乃必然,己之居所,岂能虎眠?不足为奇也!
今天下大乱,陶府君虽宅心仁厚,然年事已高,恐难久持,徐州富庶,又为四战之地,若要安稳,必枭雄之主方可据之!
麴义虽近来表现不俗,然吾儿亦不能把所有希望皆寄托于此人,吾闻平原刘备,素来仁义,可派人暗中观察,以作考量!
吾儿切记,吾等世家最忌孤注一掷,要分而为之,方可保宗族不灭也!”
陈登听完肃然回道:“儿谨记!”
……
时光飞逝,冬去春来,转眼以至初平三年。
之初,麴义听从成公英建议,在高密招兵,将总兵数刨除先登营后,凑足万人。
又升太史慈为军司马,辅助张郃,牵招与徐盛仍为骑都尉,每日操练士兵,进步神速!
至于先登营,依然凑足八百人,并调王双入先登营,皆听命于麴义。
管亥依然没有任何职务,每日扛着大刀,与麴演一同跟在麴义身后,尽职尽责,神情愈发自信!
北海方面,果如崔林所料,未出两月,北海每次所送粮食便只有三日之量,甚至更少。
麴义又新增近两千士兵,而孔融只假装不知,每次送粮数量依然按之前人数计算。
不过好在麴义和糜竺接洽顺利,用从历城抢来的金银,暗中购买粮草,且价格极低,因此暂时无忧。
因为与糜竺合作,麴义还知道一件事,原来高密彭家居然是糜家的下线,负责糜家在高密及周边的生意,当然是在暗处,这件事孔融并不知情。
而麴义和糜家的交易,也都是通过彭家在进行,先由糜家将粮交给彭家,再由彭家转交给麴义,人不知,鬼不觉!
麴义时常感慨,孔融视彭璆为心腹,却不想彭璆乃是糜家的细作,若是将来糜家要对付孔融,只一彭璆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