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红缚的二叔戴盛林刚从灵药城后边巨大的药谷里回来,他身上还挂着草叶、泥土便匆匆赶来,看着有些狼狈。
“大哥,是谁害了缚儿?我去为缚儿报仇!”
戴盛鸿怒红着眼睛,叹了一口气,道:“二弟,若是我知道是谁害了缚儿,哪还会坐在这?”
“父亲叫你去将现下城中八阶以上的药师全都请来,你先去换身衣服便去办吧。”
戴盛林瞪大了眼睛,震惊道:“那毒,父亲难道不能解吗?”
戴盛鸿抿着唇,未说话。戴盛林便将视线转到了他父亲那。
戴高毅揉了揉气得难受的胸口,摇摇头。
“大哥和父亲莫要担心,我这就去找药师。”戴盛林转身大步离开。
戴高毅和戴盛鸿来到戴红缚房中。
因着丫鬟小厮全都被屏退出去,这会儿戴红缚没有人能让他撒气,便只得抱着花瓶坐到床上。
房中一片凌乱,地上还有未被清扫的碎瓷、血迹,桌子上的茶盏倒着,茶水流过桌面沿着桌沿慢慢滴落,床上被褥被扔在地上,上面还有乱糟糟的脚印,床幔则被扯得歪歪斜斜、破破烂烂。
戴红缚一只脚踩在春凳上,一直腿盘在床上,捧着一只花瓶,气得双眼怒红。
见到戴高毅和戴盛鸿走了进来,他张着嘴想要说话,却是连简单的“啊啊”都发不出来,顿时气得将手中的花瓶扔了出去。
“嘭——”碎瓷飞溅。
戴高毅差点被碎瓷溅到,顿时沉了脸。
见此,戴盛鸿连忙道:“缚儿!不许胡闹!”
戴红缚怕惹恼了戴高毅,连忙收敛了怒气,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却因发不出声音而只得手舞足蹈。
看着他一会儿捶床,一会儿踢床板,那模样刺痛了戴高毅的心,他顿时放软了态度,道:“缚儿,过来。你将这几日发生的事都写与我看看,告诉我你都遇到了些什么人什么事,是否得罪了小人。”
戴红缚先是一愣,而后起身,避开地上的碎瓷,来到房间右侧边帘子后的书桌旁,提笔戳墨便写。
“刷刷刷——”几页纸过去了,戴红缚写得极其详细,甚至包括了他手下小厮故意将风无律租的舱房租给戴晚归和戴离,并故意让风无律看见了戴离沐浴。
戴盛鸿面色铁青,怒道:“父亲,戴晚归那个小杂种竟是如此不识好歹,父亲给他了戴姓,养育他多年,他却不知感恩戴德,在问鼎会上退让于戴家这点小事都不愿,真是欠教训!缚儿说他已是八阶药圣,我怀疑定是他故意报复才毒哑了缚儿!”
戴高毅脸色微沉,半晌才问戴红缚:“你是说戴晚归已经是八阶药圣了?”
戴红缚知道戴高毅这是有拉拢戴晚归的意思了,点点头。
戴高毅立即转头与戴盛鸿道:“老大,你日后莫要再张口闭口‘小杂种’、‘贱种’,若是叫你三弟听见了,倒是会以为他不是我儿子。你也听缚儿说了,当时晚归身受重伤,而且有船上小厮作证,缚儿出事时晚归和离丫头在船板上。你莫要再张口乱说。”
“既然晚归已是八阶药圣,明日你与我带着缚儿去药师联盟找他,就算他没法子给缚儿解毒,凭他的关系,总能在药师联盟找到能解毒的。”
闻言,戴盛鸿低声道了句:“他本来就不是父亲的儿子,也不知父亲你那些年作甚要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