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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入宫(1 / 2)

丹阳县衙。

陆风一行三人被那紫衣公子领着,进了衙门,路过了公堂,却是走进了后院。

陆风眯眼一瞧,在那后院之中,只有一个穿着暗黄色锦衣的中年人,正背对着一行人,却似乎饶有兴致地研究着一盆盆景。

“大人,人我带来了。”紫衣公子恭敬地一鞠躬,朝那人说道。

那人头也不回,只是挥了挥手,紫衣公子就慢慢后退着,出了后院门。

剩下的陆风三人互相看看,微有些窘迫。陆风叹了一口气,向前一步,行礼问道:“在下陆风。请问……”

那男子却只当没听到,视线也没离开盆景一刻。

性格直爽的安瑾言却忍受不住,也向前跨一步:“敢问这位大人,难不成将在下几位叫来,却只是让我们站着吗?”

那男子闻言,慢慢将身体转了过来,这才让三人看到了长相。年纪大约四十上下,身体似乎非常健朗,竖得笔直。两眼炯炯有神,眉毛浓密笔直,整个面容精神无比,不怒而威。他的眼光在三人中扫了一遍,让刚刚还挺硬气的安瑾言不由得缩了缩脑袋。目光却最后停在了陆风的身上。

陆风心想,看来这又是一位大人物啊。却也不避对方的眼光,直直地对视过去。

“你就是陆风了?”

“是。”陆风满脸和煦微笑,点了点头,又做了一礼。

“我和你爹,认识很久了。”中年男子笑了一笑,眼神却全无笑意,“他在户部混得风生水起那年头,可没少给我惹麻烦。”

三人闻言,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安瑾言和方仁是讶异于陆风的身世,没想到刚认识的这位朋友的爹居然是户部高官,只是回想起方才听那紫衣公子却又说是苏州知府,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陆风则是惊讶于对方居然和父亲相识。而且看上去……关系难道不是太好?他顶着有些发麻的头皮,继续问道:“敢问大人如何称呼?”

“郑鸿命。”

郑鸿命!居然是人称郑无双的镇国大将军,那个吓得西梁和北周好几年不敢妄动的军神——郑鸿命?!

安瑾言惊得倒退了好多步,方仁则早就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唯有陆风还算冷静,毕竟再怎么说也比其余两位多活了一倍的时光,硬是逼着自己多多少少镇定了一些。

“胆色倒是不错。”郑鸿命眯眼看了一会陆风,“此次进京,是为参加科举?”

“是。”陆风声音丝毫不抖,背上却早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想来想去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天下间最有名的大将军,世间少有的绝世高手,会和自己在这小县衙中,打上了照面。

“文科还是武科?”郑鸿命继续问道。

“回大将军,是文科。在下……”陆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懂武功。”

“不懂武功?”郑鸿命的眼神看来有一丝意外,“你是说,你一点武功都不会?”

“实在惭愧。在下只是个读书人,连寻常打架都没有机会。”

“是吗。”郑鸿命摇了摇头,“依我看,寻常打架,应该是难不倒你的。”

“这……”陆风一时愕然,不太明白这位镇国大将军嘴里的意思。

“不过看样子,倒是真没学过功夫。”郑鸿命挑了把木椅坐下,“你们也坐。”

三人战战兢兢地落座之后,郑鸿命才又开口:“你爹,为何不让你学武?”

“父亲倒也未曾说过不让在下学武,只是在下并未学过而已。”陆风尴尬地笑了笑。

“身为我大靖子民,不会武艺怎么能成。”郑大将军今天似乎是要语不惊人死不休,补上了一句:“我若收你为徒,你愿意吗?”

“收、收在下为徒?!”陆风惊讶地话都快说不出口了,身边两人也早已经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如何?”郑鸿命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面前这个年轻人竟如此拖沓。

“在、在下资质愚钝,怕是不堪大用。”陆风脑子里正在急速飞转,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天下间能和郑大将军一战的武人怕是五个手指头都嫌多,怎么这天大的好事会落到自己身上?

“怎么,不愿意?”

“……”陆风好不容易镇静下来,将事情脉络仔仔细细地考虑了个清清楚楚,抬起头,回道:“在下愿意。”

“好!”郑大将军站了起来,“入京以后,到我府上来找我。”

说完,郑鸿命就走了,那身影真可谓是飒爽无比。那紫衣少年又进了后院,眼睛里的神色却又多了一分嫉妒和阴冷。他一句话不说,将三人送出了县衙,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剩下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被今天的事情吓得掉了魂。

半晌,回过神来的安瑾言才讷讷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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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送走了陆风一行的紫衣公子,却按捺不住性子,面见了郑大将军。

“大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选了那小子?”

“你不明白?不明白就对了。”郑大将军坐在房内,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在你看来,似乎这陆风不够资格?”

“他自然是不够资格。”紫衣少年愤愤然说道,“他是什么人?不管他爹以前是不是什么户部侍郎,就算是,那也只不过是个四品官。而且这文武不两立,他一个文官之子,何德何能可以拜镇国大将军为师?”

这个紫衣公子名叫郑子修,是当今兵部尚书家的二公子。而他爹兵部尚书郑中杭,就是郑鸿命大将军的亲弟弟。他一直想要拜入大伯门下,偏偏郑大将军从来不收徒弟。可是今天这位大将军偏偏选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当弟子,怎能不让他又嫉又恨。

郑大将军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郑子修,说:“你觉得,我为什么不肯收你为徒?”

没等郑子修回答,他就继续说道:“就因为你心性不够!本来看在你爹份上,我不是不能教你武功,可是你这孩子偏偏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仗着你爹和我朝中的位子在京城当着恶少。我若教了你功夫,你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

郑大将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以为你那些拿不出手的事情你爹都不知道?他整日忙于政务,疏忽了管教你,才把你养成这般习性。你以为你爹求我让你跟着我是为什么?就是要我好好管教管教你!”

郑鸿命呼地吐了一口气:“我看这个小陆子就不错,不错在哪里?就在这心性二字上头。你看他,今天对着我,依然是不卑不亢,沉稳得不像个二十出头的少年。而且这小子,似乎资质也不俗。”他顿了一顿,继续说,“文武不两立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陛下要是知道你敢说这种话,连你爹都指不定要为你陪葬!小陆子他爹当年是户部侍郎,管的是什么?管的是整个国家的命脉!你仔细想想,再想不清楚,回去问你爹!”

郑子修被老头子一顿好骂,偏生又不敢发作。只好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只不过眼里,却闪过一丝忿恨之色。

这丝眼色结果还是落在了郑鸿命的眼里,他看着郑子修退出了房门,轻轻地摇了摇头,叫来了一个下人,准备马上赶回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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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边厢,陆风三人回到了客栈,朱惜见到少爷回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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