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师等着秦凌云交代好所有事,遣散了所有人,留下了黎子哲和唐音。
“老四,把卿儿叫过来!还有你待会把烽火刀谱抄上一百遍!”秦国师骂道。
秦霜林一脸委屈,女儿是公主,儿子是皇子,但这天差地别的待遇让他愤愤不平。
“我给韩祖交代过,你拿着这块牌子放心去!至于景萱你担心没用。”秦国师递给黎子哲一块玉牌,上面依旧刻着秦字,但其代表的身份似乎比之前的那块高很多,上面还有一条龙纹。
“这块是你的!”秦国师扔给唐音一块金牌,上面在是秦字,而是侍字,“你父亲有来信,凤涅那边的事你不该掺和,这段时间就给黎子哲做小侍女,保命!”
秦国师转身离去,唐音委屈的差点哭了。
随之而来的是怒气冲冲而又得意洋洋的秦卿儿。
黎子哲通过秦凌云才知道,秦卿儿也要去,作为他的副官。
黎子哲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卿儿拍了拍黎子哲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然后离去。
翌日。
黎子哲一干人换了身金色边纹的长袍,一行十二人以储备将官的身份,去铁马山磨砺。
一身红衣的唐音低着头,牵着黎子哲的衣角,对林花槐投来嘲笑的目光还以眼白。
秦卿儿没有娇贵的公主气,除了脾气暴躁,做事迷糊,还是挺好说话的。
霍祸今天心情很糟,他从秦卿儿口中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一些爱凑热闹的尊者来了洪野山,碰巧遇到这锻造伪战兵的邪性事,这设计到战事,弄不好让人皇鼎生出感应,要遭天罚。
他那师父本就是个爱惹事的主,怕是要受些雷击了。
牛荣拍了拍肚子,不经意间的满足感让他一下漏了陷,装什么高深,饿了肚子叫,吃饱拍拍肚子打个嗝,不就是凡子该做的吗?
一向爱挑刺的林花槐没敢嘲讽,牛荣背上的弓可不是一个偏房该背了,恰恰他背了。
秦卿儿非常乐观,她颇为享受着黎子哲的按摩功夫,吃着些甜食。
“你们大点的都有地成境修为,小点的也有近洞体的修为,打些个小山匪稀松平常。”
黎子哲费力的捏着秦卿儿的肩,秦凌云在他们出发前一再叮嘱,要低调,黎子哲考虑着要不要提醒秦卿儿。
“黎子哲啊!好好按,兴许本公主高兴了就原谅你了。”秦卿儿吃饱喝足,很是开心。
黎子哲很无奈,他们从清晨到晌午只走了两里路,一路上尽看秦卿儿吃喝玩乐折磨他了。
“我们快走吧,明日第二杀阵就要开启了,我们得快些。”黎子哲提醒道。
秦卿儿撅了撅嘴,她心中极其反感去铁马山,她很气愤为什么那里的人能好好的活着,而外面的人都要死。
她越想越气,猛然站了起来。
“走!我倒是要看看殷长鸣能不能锻造出战兵!”秦卿儿突然而来的言语让众人猝不及防。
黎子哲突然觉得这姑娘真的不坏。
北风卷地,洪野山第一场雪落下了,相对于洪野山的山匪,今年这雪格外的冷。
起先还很稀疏,零碎星点,众人也没在意,不过心情变得不错。
唐音一看到雪,忘记了近两天的所有烦恼,捧着手接下一片片雪花,满脸的喜悦掩饰不住。
南唐少雪,一年也就两三场,还都是留不过三日的。
秦卿儿穿上兽皮磨制的袍子,缩着身子,她似乎很怕冷,但不愿意释放灵气取暖。
黎子哲顺着林道望向远方的高山,那里变的深邃,崎岖的山路像是无数待填的墓坑,稀疏的枯木林圈起若干个坟场,摄人心神。
雪下的密集起来,不多时,路上变的泥泞不堪,混着若有若无的暗红血迹,看着让人反胃。
远处或稀疏或密集的林子渐渐染上一层白,除了树枝,还有的就是流干血液的尸体。
唐音起先还没注意到,直到被一具尸体绊倒,她才惊慌的跑了回来,躲在黎子哲身后。
其他人脸色都变得凝重难堪,白雪下的尸体不注意的话看不见多少,一旦仔细分辨就会发现,原来好多凸起的土堆,山丘都是死尸,密密麻麻,到处都是。
“洪野山这是死了多少人,这些死人显然没死多久!”霍祸用木枝挑开一具尸体,是一个少年,胸口插着半截刀,眼睛也被砍伤了一只。
林花槐踢了他一脚,一把夺过木枝怒道:“你恶不恶心,人都死成这样了,你还去打扰他,就不怕他怨灵化作厉鬼找你报复!”
霍祸连忙道:“呸呸呸!”
“你别瞎说!”霍祸手贱又挑开另一具尸体,是个年轻的女子,被砍断了半个脖子。
唐音忍无可忍,一根银针射在霍祸屁股上。
黎子哲一路上见得多了,反应小了些,但是他身后的那几个人脸色变的都很难看。
不是他们没见过死人,只是他们走了半天才发现,他们是在死人堆里走,接着又发现这四周到至远处到处都是尸体。
秦卿儿脸色也很苍白就跟生病了般,她让黎子哲在前面带路。
黎子哲拿着地图可没惯着他们,开始全速前进。
这些人刚来洪野山,还真是不明白洪野山目前的处境啊!
风雪越发大了,天地茫茫一片雪白,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路上有了积雪,攀爬更为不易,众人翻过两座山头,依然碰到诸多死尸。
给人的感觉就是整个洪野山是一个大墓,葬下了数不清的人。
远远的,风声中夹杂了些微弱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