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两个人,怒极反笑,捞起铜盆里面的匕首扔到薛故脚边上,“既然你这样心疼你家将军,那他一个痛快,免得遭受这样的痛苦,最后还是要死!”
匕首落在地上,咣当一声,将孙正业气得够呛。
“老朽一定会医好将军。”
“你要是能医好,早就医好,还用等到现在?”楚容九冷声反问道。
问的孙正业老脸挂不住了,“殿下这是强人所难,伤口发炎化脓是常有事情,要是旁人烧成这样了,早就没命了,将军现在的情况实属好的了。”
楚容九冷冷一哼,“照先生的意思,傅将军现在没有死,全是你的功劳了?”
一句比一句犀利,怼得孙正业眼不眼,鼻子不是鼻子。
“你........”
楚容九不跟他废话了,“来人,将他们两个人都给本宫绑出去!”
外面的小厮互相看了一眼,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他们平时都是听傅将军的,现在傅将军昏迷不醒,公主又是最大。
从外面进来了四五个小厮,压着孙正业和薛故出去了,薛故立马认错。
“殿下,末将知错了,求殿下给末将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末将守在里面!”薛故哽咽道。
楚容九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点头,“那你留下吧!”一会还需要薛故给她打下手。
孙正业看到薛故叛变了,气得说话都哆嗦了,“这是在草菅人命啊,老将军啊,老朽对不起啊.........”
“闭嘴!”楚容九冷冷看着这个顽固的小老头,“你再多说一句话,本宫就灭了你九族!”
已经出了门 孙正业闭上了嘴巴。
楚容九捡起地上匕首洗干净,又浇了一遍烈酒,吩咐薛故,“让药童熬一碗退烧汤来拿一包银针过来!”
“哦!”薛故现在没有主意,只能听从楚容九的安排。
因为长年在外领兵,傅青玄肩宽腰窄,肌肉贲张,胸前的带着大大小小伤口,新旧交错,带着一种男儿的硬气。
楚容九悸动了一下,暗吸口气,素手握住银针顶端,刺入大枢,谭中.......替傅青玄身封住了几个穴道。
薛故在一旁看的只抽冷气,九殿下还真敢扎。
扎完银针,小厮端着退烧汤来了,楚容九又让薛故给他灌下去了。
“殿下,将军不张嘴!”薛故慌神了,想楚容九求救。
看着昏迷不醒男人,楚容九微微皱眉,“你扶着他。”
薛故靠在床头,扶着傅青玄。
楚容九一手端着药碗,一手使劲的捏着傅青玄的面颊,手都捏酸了,男人的薄唇这才张开了一条缝。
她眼睛都不带眨,如数将药全部都灌了进去。
那干脆利落的样子,让的薛故自叹不如,就是动作有些粗鲁。
伤口很长,楚容九清理的很认真,男人喝了退烧汤,浑身都冒了汗珠,楚容九一边清理腐肉还用帕子给他擦胳膊上汗。
傅青玄是被痛醒的,他不像旁人睡一觉起来,脑袋就发蒙,他记得孙正业要给他清理手臂上,就算再痛,他都没有动。
可是落在手臂上那柔软细腻的感觉不太像孙成业的手。
他侧头看了过去,首先看到是女子那长又翘的睫毛,眼眸微垂,目光正盯着自己的胳膊。
察觉到头顶上视线,楚容九放下手里的匕首,一抬头,就对上男人黑沉的眸子,“你醒的不是时候。”
她刚清理好,手臂上的伤口,要开始缝合了,针要穿过皮肉,也会痛。
傅青玄目光落在她身上几秒,“怎么是你?”嗓音干哑粗粝,没有前两次那种凉薄疏冷的感觉了。
烧了三四天,还能出声,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