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九趴在床边上,吐得撕心裂肺,宫宴上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吃,只是用了少量的鲜果还有果酒,能吐出来的东西不多。
“公主,还是让奴婢来伺候吧,您这个样也难受不是?”白月捧着痰盂过去,余光却看向傅青玄。
楚容九抬头看了一眼白月,梳着单螺髻,上面斜斜的插着一根银簪,戴着几朵艳丽的绢花,脸上的妆容痕迹不明显,但是处处都是用心描画过的,低眉顺眼捧着痰盂跪在脚踏上,倒也生出一种楚楚可怜的意味来。
“不要你伺候,出去!”她哑着声儿,强撑着爬起来,脚步虚浮朝着桌子去,坐在罗圈椅子上。
白月又捧着痰盂掉了头朝着楚容九这个方向,“将军是男子,做不来这样伺候人的活,公主莫要任性还是让奴婢来伺候吧!”
卑微的语气处处都藏着讨价还价的余地。
楚容九给自己盛了一碗药,冷笑着道:“大辰还未亡,本宫说话竟然都没有人听了,傅将军,这就是你调教的好奴婢。
傅青玄面上绷的厉害,深邃的眼里带着冷厉,他沉声怒叱道:“滚出去!”
白月被凶得肩头一抖,急忙扔下痰盂,捂着脸就跑出去了。
“殿下,臣来伺候你!”傅青玄夺过碗,递到她嘴边上,“慢慢喝,一切都有我!”
楚容九瞅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让人看不穿他在想什么。
喝了吐,吐了在喝,楚容九最后干脆靠着傅青玄的胳膊,吐的肚子里火烧火燎的,这个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这才抬起头,“这附近有没有的河?”眼眶泛红,看着实属可怜。
傅青玄审视的看了她两眼,琢磨不透她想干什么。
“有!”
“带我去!”她无力的抓着傅青玄的胳膊,“我药劲儿还没过!”
话音刚落,整个人被傅青玄抱起来,朝着青溪台后方去,那里有条不宽的小溪,溪水从山上引过来的,晚上到处都透着凉气。
楚容九一步步的朝着深水潭去。
“你要干什么?”傅青玄攥着她的手腕,神色带着紧张。
“我跟你说过,我怕死,所以不会寻短见的!”楚容九扯唇一笑,“我刚也说过,不靠男人我也能活!”
“可是你身子不便,碰不的这凉水!”傅青玄实属有些别扭,毕竟这都是女儿家秘事。
楚容九感觉面颊都要烧起来了,扭过身子,“不劳你操心了,我自有分寸!”她挣脱出傅青玄的手,朝前走了几步,人泡进冷水里,冷的她牙齿打颤。
今日坑害她的人,日后,百倍奉还!
身后水响,楚容九一回头,就看到傅青玄也蹲到了自己身边,他盯着水里的圆月瞧,“殿下是否在怪青玄将七公主推出去了?”
不然,他实在找不到楚容九生气的理由!
“没有,将军想多了!”当时那种情况,这样做的结果是最好的,起码保住了楚月心的命。
人一冷,思路就清晰了许多,今晚明显就是丽嫔给自己做了一个局,不过丽嫔一向都没有什么存在感,怎么能跟阿奴单勾搭上?
这是个疑点!
傅青玄没有在说话,他能听出楚容九语气里的疏离。
皇宫中
现在宫宴已经都接近了尾声,各路的宫人都忙着送人出宫,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见楚容九,谢妃有些着急了。
“凤蝶,你赶紧去凤凰宫请九殿下!”这个场合怎么能没有楚容九呢,谢妃刚吩咐下去,转了个头就看到丽嫔笑吟吟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