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睡够了,楚容九晚上没有睡意,就让红桃她们不必守夜,她抓起一根锋利的簪子压在枕头下,宫里下了钱粮后,竟然下起来细雨。
雨打芭蕉,别有一番味道,楚容九躺在床上,整理昨天的所有事情。
临渊倒是什么人?
为何进宫来,还带着春日酿,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临渊是容家的人。
容家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因为上一世的时候,她出生便养在这个深闺中,嫁人就在忠义候磋磨,根本没有想起来还有的容家这个外家。
等人的时间是漫长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面传来细微一声响动,楚容九连忙闭眼,呼吸都不敢乱。
那人一点点靠近,楚容九紧张得要命,想要看他做什么。
额头上一热,一只大手覆了上来,随即又收回去了。
楚容九偷偷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那人还没有走,坐在了脚踏上,背影如松。
“你怎么进来的?”
有些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脚踏上的人倏地站起来,转身准备走。
“傅青玄,你在动一步我就喊人!”楚容九坐起来,看着顿住脚步的人,起身点燃屋里床边上烛火。
傅青玄面上有些发热,他从来没有做个夜探香闺的事情,这是第二次,就被人抓了正着。
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请殿下降罪!”他含含糊糊的道。
傅青玄在她面前,永远都保持着距离感,哪怕在这个时候,他都不忘记提醒自己的身份。
楚容九看到傅青玄绷紧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昨晚也是你?”
“嗯!”傅青玄淡淡应道,目光一直落在烛光上,不敢看她。
楚容九坐在床边上,盯着傅青玄看,奇怪了,昨晚还在跟他置气,气他不该将顾绵泽找过来,现在看到傅青玄现在有些窘态的样子,她又觉得好笑,又不生气了。
“你拿的是什么?”她率先问道,傅青玄今天穿着胡服,袖子是缩紧的,藏不下东西。
傅青玄薄唇紧抿,瞥了她一眼,烛光下,少女褪去铅华,犹如雨后红莲,千层不染。
早知道她醒着,自己就不过来了。
一把扇子放在桌上,傅青玄清了清嗓子,“这是,宋颂给你做的,今天被罚了军棍,让我代交给殿下!”话说完,他就后悔了。
明明是自己做的,为什么要说是宋颂?
楚容九弯了弯眼,“他有心了!”她将扇子放在鼻尖下闻了闻,不是檀香木,又将扇子打开,扇叶上雕着一枝桃花,栩栩如生。
“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手艺!”楚容九很是喜欢,刚好夏日来了,用来扇风很方便。
傅青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嗯!”他也觉得自己手艺好。
“我又没有夸你,你嗯什么!”
傅青玄一噎,又不能说那是自己做的,只能听着楚容九不停的夸着宋颂。
看着傅青玄有些不服气的样子,楚容九把玩着手里的扇子,开始秋后算账了,“傅将军,你可知道擅闯宫闱是何罪?”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