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陆续有人去给楚月心添妆,楚容九早就让人将东西准备好了,换上了常服,准备过去一趟。
“公主,您脚还伤着呢?礼品奴婢带过去就行了,您何必走一趟呢?”绿蕉给楚容九挑了一双浅口的软底鞋,这样就不会碰到楚容九淤青的地方。
“我作为长姐,第一个妹妹出嫁,若是不去,那他们又有话说了!”
不知道楚容九说的这个他们是后宫的嫔妃还是前朝的大臣们。
楚容九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明眸皓齿的,眼里带着灵动,浓妆艳抹总相宜,像是春日暂放的花骨朵,又像是冬日落下雪花。
她不禁的伸手摸了摸自己面颊,原来她曾经也有这样好看的时候。
上一世,她在忠义候府呆着的时候,照过无数次镜子,可是镜子中的人都是满眼哀愁与不甘,夜夜不能入眠,因为隔壁的院子欢声笑语,到她这里冷冰冰的。
那个时候苏宝灵真是得宠啊,要什么有什么,满院子风花雪月,人越养越娇俏贤淑,反而她倒是老了十几岁。
后来去了北疆,没有人当她是顾绵泽的妻子,都笑着叫她姑姑!
“公主,公主!”
红桃唤了两声,楚容九这才回神,“你刚刚说什么?”
“奴婢说,发髻梳好了,可以更衣了!”红桃发现楚容九最近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那走吧!”
........
楚月心坐在软塌上看着云妃,自从丽嫔被赐死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不是她不想见云妃,而是云妃不见她。
今天云妃主动过来了,真是难得。
“云妃娘娘这是什么风儿将您给吹来了?”她面上笑着十分温和,跟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云妃知道楚月心已经跟自己生了嫌隙,“明天就是你出嫁的日子了,宫里没有皇后,你母妃也不在了,之前你跟我最亲,所以,我来看看你!”
“现在看也看完了,云妃娘娘还有事情吗?”楚月心虽然讨厌丽嫔,毕竟是生母,打断骨头连着筋,云妃将人设计死了,还连累自己,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听着楚月心的口气,云妃就知道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也知道楚月心隔阂的问题出在哪里。
于是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想到你明天要去北狄了,我这心里就难受!”
宫里的女人向来都会哭,什么时候该怎么哭,都门清的很。
看到云妃惺惺作态,楚月心就感觉自己心里堵着一口气,她挥手让身边伺候的人都下去,大殿只剩她们两个人。
明天要走了,有些事情今天就要解决,她冷冷看着云妃问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你让她做的?”
云妃眉头一挑,十分不解的问道:“七公主说道是哪件事情?”
“你说呢?”她有些沉不住气了,“就是大宴那天晚上,你给九殿下做的那局!”
云妃像是被吓着了一样,脸色微白,“七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被人听到是要出人命的,那晚明明是那个被赐死的官女子自己做的事情,锦衣卫都问了,跟旁人无关!”
这些说辞说给别人听,别人或许学会相信,但是楚月心不信,她生母是个懦弱没有主见的人,虽然有些坏心眼,但是没有那个胆子做那些事情。
更何况,还有‘百媚散’这样的东西在,她生母的母家不过是个知府,在长安没有人脉,进了宫就如同笼中的鸟儿一样,跟外界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