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将楚容九外衣解开,里面伤口上面已经沾染止血粉, “公主,血已经止住了!”她手都在发颤,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楚容九垂眼看了看,刚才还不觉得,现在觉得痛的厉害。
“用清水跟烈酒勾兑一下,将伤口擦一擦,抹上止血粉。”
谁知道锦衣卫用那刀都干过什么?每次杀人之后上面的血都擦干净了没有?
曾经在古书上看过,凡是刺穿皮肉的器皿若是污渍太多,那就如同在伤口上沾了金汁儿,十个九个都要丧命的。
她可不敢大意了,又叮嘱道:“酒多放一些也没有关系!”
“是!”茯苓不知道说什么,心里一阵阵的难受。
九殿下是个好人,傅将军也是,可是好人总是磨难多。
竹苓去门口守着了,茯苓用毛巾小心的给楚容九擦拭着伤口,“公主有些痛,你且忍着!”
“你擦吧!”这点痛她还是能忍住的。
比起上一世的那七刀来,这算得了什么。
给楚容九擦拭完伤口,茯苓又上了一层止血粉,用棉布细细地包了起来,她紧张的鼻尖上都是汗。
楚容九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虽然伤口不深,只是一点浅皮,毕竟在胸口,那里皮肉嫩,牵扯起来还是痛的。
“信大概什么时候能送到?”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若是去北疆的话需要三天,但是傅将军现在应该还没到,两天应该就不成问题了。”茯苓道。
楚容九暗暗的出了一口气,“希望我们是最快的!”
她心神不宁的守着烛台前,将佛经抄写了一遍又一遍,她向来不信佛,可是如今心里乱的不行了,只能靠抄写佛经来静心了。
此刻千里之外,一道黑影急速的朝着长安的方向奔回来,经过那无人走过山林惊起山雀无数。
一路过来,他都不敢停,怕回去时候,见不到楚容九的人了。
他曾经做过一场梦,梦到楚容九嫁给傅青玄,自己在北疆再也没回来,那天风沙漫天,他正在战场上杀敌,忽然有小兵冒死前来禀告,长安已经攻破。
他日夜兼程,像这样冲回长安的时候,那个爱哭爱闹的小姑娘被挂在了城墙上,身上的血渍都变了颜色。
那一瞬间心痛,他到现在还记得。
无论发生什么,他一定会守护在楚容九身边,不会让梦里的悲剧发生的。
殿下,你要等着臣回来!
楚容九一夜没睡,到了天明的时候,去大殿内烧了符纸,又奉上了经文,人这才有一些困意。
“殿下,九殿下!”脆嫩嫩的嗓音让楚容九顿住了脚步,她扭头一看,是悟彻。
悟彻还是穿着灰色的僧袍,比起上一次见他的时候要黑一些了,他背着一个小箩筐,箩筐里面放着的都是草药。
楚容九面带笑意地蹲下身来,“好久不见小师父!”
悟彻咧嘴一笑,“九殿下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她看着悟彻清澈的眼,不知道上一次的事情有没有个他造成什么心理伤害。
吾彻撇嘴,声音都染上了哭腔,“你有没有见到我吾缘师兄?”估计是想到伤心处了,他睫毛沾上了水渍,“自从上一次你来之后,吾缘师兄就不见了,他们说是等上极乐了,那他还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