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随犹豫了一番,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这件事情涉及之前夺储之事,先帝当初下旨谁都不能再一次提起来。
“公主日后就知道!”
楚容九也没有强迫他说下去,只是说道:“肖驸马还有其他事情吗?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本宫先走了,不能耽误顾世子跟宝灵郡主叙旧!”
她这话满满恶意,毕竟顾绵泽知道是苏宝灵做的那些事情之后,哪里还有了之前那种怜惜之心,现在心里只有愤怒。
肖随有些着急了,苏宝灵就算做的在部队,也是他的女儿,自己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苏宝灵去死。
“公主!”他很急切的叫住了楚容九,目光复杂,有愧疚,有痛苦,还有一些楚容九看不懂。
她知道肖随想要说什么,让自己出面救下苏宝灵,那是不可能的。
他喃喃的说道:“宝灵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跟长公主脱不了关系,殿下能不能.......”
“不能!”楚容九很明确的就拒绝了。
她跟苏宝灵两个人已经是水火不相容了,自己若是救了苏宝灵,那就是农夫与蛇!
楚容九冷漠又残酷的说道:“肖驸马你想说宝灵郡主是身不由己的,但是身不由己的人很多。若是人人都用身不由己这四个字来做坏事,那天下岂不是乱了?”
“再说,驸马您自己当初不也是身不由己吗?”楚容九眉眼锋利,目光冷漠,“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本宫也是,但是身不由己不是你做坏事的理由跟借口。
长公主是心思不正或者是看着宝灵郡主不顺眼,但是宝灵还有你,你可以是一个好父亲,可是她还是没有珍惜不是吗?”
肖随的确是一个好父亲,只不过是肖随平常隐藏的好,没有让人看出来。
一番话训的肖随面色发白,他紧紧的抿着唇。
随即肖随眼眶更红了,从来没有人说过他是一个好父亲。
他们都说他性格寡淡,自私自利,为了讨长公主欢心,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可以不管不顾。
以前,长公主看到苏宝灵犯错,就会罚她。
有时候那些惩罚连下人都看不过去了,跑过来告诉他,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犯错就该罚,这是长公主心慈,若是我的会罚的更重!”
长公主府里的人都觉得他这个父亲当的相当失败。
可他若不是不这样,长公主恐怕的罚的会更严重。
“肖驸马,本宫之前就告诉过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都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这话,在上一次的长公主府里,肖驸马求她手下留情的时候,就说过。
现在楚容九再一次提起来无非还要给肖驸马提个醒。
她楚容九,不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
“所以,驸马不必多说!”楚容九语气近乎无情,“若是驸马想不通,不妨换位思考。若是那一次宝灵郡主砸死了绿蕉,那天晚上在听竹宫出事情的人就是我,在或者,我现在已经被人害死在荒郊野岭成了白骨一堆!”
她冷冷的扫了苏宝灵一眼,苏宝灵现在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个三番两次想要害我的人,我怎么会放过她?宝灵郡主现在能平安活到现在,也是本宫卖你肖驸马和顾世子的一个面子。”
楚容九直接转身朝着牢房外去,感觉到背后有脚步声追过来,她冷喝道:“不要在求情,在替她求情,本宫立马就要了苏宝灵的命!”
那个脚步声顿住了,楚容九眼里冷意森森,心里却十分畅快。
刚出了牢房门就看到有个人执伞站在台阶下,只身长立,身后空无一物,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
雨滴顺着伞尖落下,砸在地上迸溅出水花,傅青玄孑然一身,高贵又带着冷淡。
见到楚容九出来,他的眼里才露了几分笑意,迈步过去,“臣拜见殿下!”
“你怎么来了?”楚容九没有同他客套,因为傅青玄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要遵从古板的一套。
傅青玄将油纸伞挪到楚容九头上,“臣今天刚好无事的,就来刑部转转, 他们说的殿下您过来了,臣便过来看看!”
淡淡的声音配着烟雨迷离的下午,还别有一番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