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瘦弱青年男子挤了出来,“九殿下,那我们还有别的出路吗?”
这个男人年纪约莫在二十出头,身形消瘦,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是好几日都没有好好地吃过饭,睡过觉了。
楚容九迎上他的目光,直接说道:“有!”
“跟本宫回越州!”她目光坚定的扫过的面前的每一个人,他们脸上都带着愁苦,哀伤,甚至是绝望。
“我与越州共存亡!”她抬步朝着越州城里走去。
他们纷纷给楚容九让出一条道路来,有些人不明白了,他们明明是想出去,楚容九怎么要进这个危险的地方来。
宋颂一咬牙也跟了上去,城楼外的包围圈在一点点的减少,最后他们所有人一个人不留的全部到了越州城里来。
“臣拜见九点下!”前面忽然多了一个穿着官府的男人,头发花白,身上的官服也半旧不新的,他跪下去的时候,背脊挺得笔直。
楚容九垂眼看着他,“越州瘟疫为何不报?”
太守咬着牙,“臣判断失误,以为是只是普通风寒!”
“哼!”楚容九冷笑一声,“越州百姓的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间,你判断失误了,那些大夫呢?他们也没有察觉吗?”
楚容九脸色冷的能滴出水来,越州上一世经历了水患,本来民不聊生,这一世还了多了一场瘟疫,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她放眼看过去,不远处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到处都挂着白帆,不知道是谁家又有人死了,悲恸的哭喊声让他们眼眶都红了。
这一刻,空气是静的,风是静的,他们头顶上的这片天,连一只飞鸟都不愿意停留。
跪在地上的太守始终低着头,不为自己辩解半分。
似乎真如奏折上写的,因为害怕被迁怒,想要隐瞒下来。
“越州太守隐瞒瘟疫不上报,罪该万死,即刻起收入天牢,听候发落!”楚容九一声令下,太守立马被扣押起来。
可当她看着太守那挺直背脊的时候,心里又闪过一丝疑惑。
上一世越州太守死三年之后,而越州大水过后,太守尽心尽力重整越州,那个时候,顾绵泽有一段时间还来越州帮过忙。
回去的时候,顾绵泽整个人又黑又瘦,不过神采奕奕,仿佛来这里实现了自我的价值一样。
当时她傻里吧唧的问他为什么高兴。
顾绵泽随口回了一句,“越州太守真是一个好官!”随后,顾绵泽看了她一眼,闭上了嘴巴,一副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表情。
转身去找了苏宝灵,在忠义侯府也只有苏宝灵跟他有共同的话题。
想到这里,楚容九自嘲的笑了一声,当初顾绵泽夸越州太守是个好官, 可是自己后来却举旗叛变。
而这一世,越州太守害怕事情闹大,就隐瞒瘟疫不上报,导致现在瘟疫蔓延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城门缓缓关上了,聚集在城门口的百姓,都看着楚容九,见她头也不回的朝着城内去。
“孩子他爹,九殿下现在都已经进来了,我们咋办啊?”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还该不该再闹着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