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楚容九一张张翻看着桌上记录下来的病症,用朱砂笔圈出所有相同之处,最后发现所有最开始患病的人都去过一个地方。
熬的到蜡烛都快要燃烧完了,楚容九打着哈欠准备去睡觉,忽然眼前一黑,人差点栽倒在地上。
幸好程圆意进来的比较及时,扶住了她。
“姐姐,你怎么了?”
楚容九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脸色多差,面容憔悴,眼底淤青,昔日明亮的眼里此刻还带红血丝,唇也是不自然的红。
“没事!”楚容九站稳身形,“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胳膊上针眼的事情,一把推开程圆意,“出去,以后不要再进来了!”
程圆意被她一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我刚才看到你屋里还有灯亮着,怕你忘了灭灯,于是就进来了!”
而且楚容九还没有关门,所有他连门都不用敲,直接就进来了!
楚容九这两天一心都扑在瘟疫事情上,经常丢三落四的,他也是好心。
“不好意思!”楚容九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太过于激烈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们还继续煎药!”
“好!”程圆意闷声答应着,刚才走了没有两步,听到背后一道沉闷声音。
再一回头,楚容九直接倒在了地上。
“姐姐,姐姐........”
程圆意慌了神,想要将楚容九从地上抱起来,奈何力气太小了。
不知过了多久,楚容九觉得浑身都难受,她像是一条鱼,被放在熊熊烈火上炙烤着。
漫天的火光还有那些人厮杀声,宣武门的鲜血都已经漫过脚脖子了,地上躺着到处都是尸体。
她仿佛犹如孤魂野鬼一样,淌着血水漫无目的四处乱走。
眨眼间,她又站在了宣武门的城楼上,看着苏宝灵命令人将玉景丢到沸水里煮,看到曾经认识的那些宫妃婢女正在遭受蹂躏。
胸口一阵阵痛,楚容九低头一看,胸口扎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对面的人仍旧是顾绵泽。
“疼,疼.......”她轻声呓语了两句。
一直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帕子在轻轻的给她擦着脸上的汗,顺着那只洁白如玉的手朝上看,沈迟那张俊美的脸此刻绷的紧紧的,一双妖瞳此刻也没了笑意。
被他这样一看,张太医紧张的脸上都是汗。
“殿下现在情况如何了?”沈迟仍旧是一身红衣,哪怕快马赶了几天几夜的路程,可是在他身上仍旧看不到半分疲惫,妖妖娆娆的面孔,带着风流之姿。
张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屋里站着好几个大男人,欲言又止。
“你们都出去!”沈迟下了命令。
蝠翼带着程圆意出去了。
张太医这才说道:“九殿下恐怕是感染上了瘟疫!”
“你说什么?”沈迟眼眸一眯,俊脸绷得更紧了,“好端端的为何会感染上?”
“这个微臣也不知道!”张太医顿了片刻又说道:“九殿下对待瘟疫之事,比任何人都要小心,每日衣服都是用艾草熏染过,按理说,九殿下不容易感染上。”
沈迟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你确定这是瘟疫?”
“确定没错!”
“下去吧!”沈迟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看向楚容九的目光晦暗不明。
“可是沈大人,疫症会传染,大人不如换个人来伺候九殿下!”张太医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沈迟目光瞥向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