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太守夫妇过世之后,太守府一切从简,屋檐上挂着几盏白色灯笼随风飘荡。
太守府荒凉寂寥得很,绿蕉跟红桃两个人走在前面,提着灯笼照明。
在南边的一个院子里,柳氏跪在地上烧纸钱,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爹娘,你们要是在天有灵,保佑的阿筠快点好起来!”
柳氏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出头,一张圆圆的脸很是讨喜,现在眼睛哭的通红,让人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烧出来的灰尘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儿朝着旁边飘过去,刚好就看到院子门口来的人,慌忙的擦了擦眼泪,挪了个地方朝楚容九拜过去。
“民妇拜见九殿下!”
楚容九扫 一眼旁边的还没有烧完的纸钱,“起来吧,周公子在哪里?”
红桃搀扶着柳氏起来,柳氏低声说道:“在屋里,恐怕...时日无多了!”
“先别慌!”楚容九安慰她,“绿蕉,你扶着柳夫人下去休息片刻!”
楚容九带着红桃进屋去了,随后沈迟也赶了过来。
周筠的屋子布置朴素,但胜在整洁。
这是她第一次细细的看着周筠,他躺在床上面颊通红,大口的喘着气,听到有人进屋来了,他侧头看过去。
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立于烛火中,精致五官,神色微敛,他眸微睁,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你……”
看着周筠那奇怪的表情,楚容九问道:“我怎么了?”
细嫩的声音犹如山谷的百灵鸟,又清又脆。
认清楚面前的人是谁了之后,他眼底神色淡下去了,周筠挣扎起来要给楚容九行礼。
“不必了!”楚容九端着烛台过去,周筠的病症比她要严重许多,喉咙出现已经出现了溃烂的迹象了。
她问道:“发病几天了?”
“昨天开始的!”周筠有气无力的说道,周筠一开口,胸口跟是撕开了一条口子一样,扯着痛。
看到周筠痛苦的模样,楚容九直接给他把脉,又用银针扎他破喉间的疱疹。
烛火下,银针顶端泛着黑色,若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昨日周公子吃了什么?”
门外进来一个小厮,跪在地上声音发颤的说道:“昨日早上公子吃了的包子喝了粥,午膳吃的菜饼还有几样小菜,昨晚上,公子说身体不舒服,就没吃!”
往常周筠这样吃,也没有什么问题,厨房的人都是老人,在太守府呆了十几年了。
“可还有剩的?”
“有!”
“拿过来!”楚容九有些累了,越州的瘟疫越来越不简单了。
不一会儿小厮拿进来昨日剩下的吃食, 楚容九挨个查验了一番,都没有任何问题。
沈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又仿佛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里,正在此时,房梁上传来猫叫声,两个人闻声看上去。
龙虎斗!
一猫一蛇纠缠在一起,打的不可开交,渐渐那猫就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