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朗跟傅含思似乎都醉了，歪着身子眯眼看着傅青玄，傅含思抄起旁边的雪银枪一声断喝，“三哥，看招！”
雪银枪跟青光剑两种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尖锐的声响，两个人影子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或许，他们在战场上也是如此的。
楚容九好像回到上一世，铁马冰河，刀剑戈壁的日子，那段时间过的是最充实的。
不知道这一世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们都选择一条艰难的道理，舍弃了人间许多的美好。
夜深露重，傅承朗跟傅含思两个人早就已经喝多了，薛故白露扶着将他们两个人醉鬼送回到将军府，傅青玄似乎也有些醉意了，他嘴边一直都带着笑。
楚容九今夜喝的少，头脑还清明的很。
瞧着今夜月色好，傅青玄一声问道：“你想看星辰吗？”
她抬抬下巴，看向不远处的天空，“那不是吗？”
天空是黑，星辰是亮的，还有那一轮孤月，默默洒下清冷的光辉。
“抱紧我，我带你去一个更好的地方去看！”傅青玄俯身凑过来的时候身上还有淡淡的酒香气。
她都想都没有想，直接搂着傅青玄的脖子，像是他们在檀山寺后面一样，傅青玄搂着她，几个跃身就上了那颗梨树，在梨树最高处，楚容九感觉自己视野都开阔了不少。
若是说，在雀楼上可以摘星辰，那么这里就是连接着天上的，她坐在树干上不敢动，紧紧的抓着傅青玄的衣袖。
他调侃道：“都敢从宣武门上跳下来，这点高度你怕什么？”
也不知道那一次从宣武门上跳下去用的她多大勇气，她在赌，赌傅青玄一定会接住她。
或者，也是自己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上一世伤害她的人，这一世都永无翻身的机会了。
她嗔道：“从宣武门上跳下去大不了就是英勇就义了，若是从这里摔下去，半死不活的，万一要是将腿摔断了，胳膊摔没有了怎么办？更恐怖的是将眼珠子给摔掉了。”
说到这里，楚容九都是一阵恶寒，想起来当时她问傅青玄，从宣武门上跳下来会怎么那样，他说的那些吓人的话。
听到楚容九将自己之前的话原封不动送还给他的时候，他也忍不住笑了。
“殿下可真记仇！”
“本宫不急旁人的仇，专记你的！”
傅青玄笑的更加厉害了，“那臣要不要给殿下支一个账本子，这样将来臣还账的时候也能看到明白？”
“账本在我心里！”楚容九渐渐的不害怕了，她看向不远处那个灯火辉煌的地方问道：“那里是皇宫吗？”
“是！”傅青玄坐姿比她轻松的多，一手搂着她，一手给她指着前方。
“那个乾清宫，那个地方是金銮殿！”
指到最后，傅青玄将手指顿在那里，侧头看向楚容九，“那地方是凤凰宫！”
傅青玄指的那些地方，她压根都认不出来哪里是哪里，他倒是看的很明白。
他没有告诉楚容九，很多时候他都站在这场看向凤凰宫的位置，想要知道凤凰宫的那个人过的是否还好，是否还开心？
我寄殷勤意，盼君能欢心！
楚容九靠在他肩膀上，灯火万家都在不远处，她轻声问道：“你信神明吗？”
“信！”傅青玄侧头看着她，碧绿的丝带被风吹一飘一荡的，楚容九的脸在这一刻格外的恬淡，她看远方平静又带着些悲寥，“那你相信人有轮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