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没有早朝,时间松弛,他们准备的也妥当,长公主近日也在受邀名单内,她穿着深蓝色宫服细细地描妆,很久都没有见到长公主如今这样描妆了。
她对着镜子看了很久,最后笑着说道:“珠儿,我都快忘记上一次穿这样的衣衫,梳这样的发饰是什么时候了!”
珠儿放下梳子,今日的长公主看起来比平日不同,多一些威严与自信在里面。
她没有多想,将长公主服侍打理妥帖,长公主看着梳妆匣子里面放的那颗东珠,勾了勾唇, 拿起来捏在手里,“小公子可准备妥当了?”
珠儿打起帘子,“已经在外屋候着了!”
“走吧!”如今长公主走在地上每一步似乎都跟踩在棉花上一样,她抬头挺胸,脸上挂着适当的笑容,仿佛,她走的不是青石板的路,而是铺着毯子金銮路。
程圆意今日穿的浅青色琵琶袖长袍,袍子面料是上好的杭缎子,缎子轻便袍子上绣着竹节花,花开繁复,一朵连着一朵。
“拜见母亲!”程圆意现在已经手不离帕子了,今日面上不知道是不是用了脂粉,看起来气色红润的。
长公主含笑让他起身,“今日可好一些了?”
“好多了!”程圆意微笑着,带着一些羞怯的样子,跟个十来岁的小孩一样。
“那就好,瞧着你身子好了,我也有盼头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公主府外去,外面停着三辆马车,长公主一辆,驸马一辆,还有程圆意一辆。
程圆意打算坐上自己马车,长公主忽然叫住他,“圆意,你过来跟我一起!”
程圆意脚步一顿,似乎一切都在意料当中,于是笑着跟了上去。
到了马车上,程圆意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掀开帘子四处看,仿佛没有见过长安如此繁华过。
长公主看着程圆意的侧脸,不经意的问道:“昨日九殿下给你送药方子了?”
“是啊!”程圆意回答得清脆,“怎么了母亲?”
长公主笑了,“你既然跟九殿下关系很好,你为什么还要恨她?”
这件事情得小心谨慎,但凡程圆意有一丝心软,都成不了事情。
长公主目光如炬,烧的程圆意浑身都疼,但是他还是强忍着,迎上长公主的目光,不屑说道:“那都是她欠我的,都是她一厢情愿,以为这样,我就能接受她的好?做梦!”
厌恶的目光让长公主稍稍有些放心,越州那些事情,半真半假,人血何时能救人性命?
她转着手里的东珠,“若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不要?”
长公主直勾勾看着程圆意那张脸,不得不说,那双眼跟楚容九有七分相似,不过一个眼尾朝上,一个眼尾朝下,程圆意看人的时候,显得很无辜。
“什么机会?”
长公主将东珠放在放点心的碟子里,“这里面有药,只要你放到楚容九酒水碗里,你的仇就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