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昌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来,沈迟这张脸是彻底的毁了,之前洁白如玉的脸上,现在密密麻麻分布着蛛丝一样的黑线,似乎还有灼伤的痕迹,看起来异常的恐怖,哪里还有昔日半分风华?
沈迟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老师也看到了,如今我这个模样,还怎么去当梁国的国君?” “你这脸是怎么弄的?”颜昌似乎被吓到了,不过眼里更多是心疼。
当初让沈迟选,沈迟非得选那么凶险的皇宫,现在满身狼狈在回到自己身边,颜昌心疼的极了。
颜昌几乎将沈迟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如今看到沈迟这样,定然心里难受的很。
“老师,这就是证据!”
那一场大火没有要了沈迟命,倒是这毒差点要了他的命。
颜昌还不明白,沈迟苦笑道,“那晚上我知道辰德帝要朝我下手,已经想好了脱身的法子,可是后来,有人给我送来这杯毒酒,喝下了,没有要命,就要了这张脸。”
后来想想,那杯酒是被人换了,孟繁星用命换了他的命,按照他对辰德帝的了解,不可能做出这样言而无信的事情来。
那只有一种可能,酒被人动了手脚,这样要了人半残的毒,只会出自一个人的手。
沈迟后来细细调查了许久,还是找到了几分蛛丝马迹,比如辰德帝听说牢房失火后,很使惊讶,后面让人将他尸身葬了。
跟了辰德帝这么多年,沈迟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那个心思深沉的帝王,有时候,他自己都迷茫,不知道当年做的那些决定是对还是错了。
“不会的,她不会这样做的?”颜昌似乎还不相信,沈迟身上的毒是他们自己人下的。
毕竟沈迟跟傅青玄两个人是他们全部的希望,尤其是沈迟,复国了,没有人比他的身份更有说服力,尤其是那张脸。
“老师,如果我真的要说谎,何必要那这件事情来骗你,我比你们都希望梁国复国。”沈迟跟傅青玄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透过雨幕看向山脚下那片宁静的土地。
“但是,权利对我来说不重要,只要大辰未来而国主能够好好对待百姓,这片土地姓梁还是姓楚又有何区别呢?”
“可是.......”颜昌看出来,今天傅青玄跟沈迟两个人过来,就是来说服他的。
想了半晌,颜昌眼里可见失望,“你们可否让我见见楚容九?”
见自己老师松口了,沈迟跟傅青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笑了起来,“等下午雨小一些,学生就带她上山来见老师!”
颜昌闻言点点头,“我们好久都没有下过棋了,今日来下一局吧。”
三个人听着雨声在草庐里下棋,这样的事情好像还是十多年请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是傅青玄第一次从北疆过来。
晒的特别黑,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有精神,跟沈迟一比,他简直就是活在天上了,沈迟一路逃亡过来,身体孱弱的很,不过幸好人长的白净。
三个人多多少少少都有些狼狈,三个人在这里拜为师生,颜昌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交给了这两个学生。
教会沈迟权谋之术,教会了傅青玄兵法,两个人一文一武,都在这里片土地里过风生水起,如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留名千古。
可惜沈迟已经跌落,从这里历史长河里除名了。
他为沈迟感到遗憾, 曾经的锦衣卫让人闻风丧胆,那个风华绝代的锦衣卫指挥使沈迟也渐渐让人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