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觉得,你拿回来我的玄卡,我就要放过你?”他的声音霎时有如深渊暗涧,凉鬼冻魔。
津天一怔,“一……一位……?”
蝴蝶从拳场的侧门,款款而来。
与以往不同,她换上了一身红色的旗袍,将一头红绿相间的头发盘在了脑后,此身装扮,尤为的干练,而脚下的高跟鞋踢踏的脚步,一脚脚,仿佛全部踩在了津天的身上。
他瞪大眼睛看着这与他有不止一次缠绵的女人,眼中,却没有半点鱼水之欢的男女之间的怜惜,反而满是愤怒,不可置信地抬指:“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蝴蝶身上的伤势并没有痊愈,只是简单的处理,还需要不短的时间调息,所以她的脸色并不是十分的健康,不得不用妆容遮挡,而听到津天这句话,她的脸上不禁出现了一抹真正的愤怒与喜悦的交织的红润,眉飞色舞也咬牙切齿道:“津天,你能活下来,我为什么不可以?”
津天仓皇转回头,看着男人,第一次慌张道:“教主,我……”
“嘘——”男人再一次竖起手指。
这一次,比前一次都要长。
津天的喉咙里面,宛如被塞满了石头,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充满了躁动,不再真实,然而他还是攥紧了拳头,脚趾也扣紧了地面,不让自己有任何过激的动作。
紧紧注视着男人慢慢地顺着楼梯,爬上了拳坛。
和自己唯一惧怕的教主这样近距离接触,并且还是以审判的姿态,津天也是头一次,他只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闭塞起来。
“教主……”
“你以为你很懂我?你以为萧风死了,我缺人可用,就必须留下你?”
“教主,属下……”
“津天,我一直以为五神将你最没脑子,但是没有想到,最心机的人,居然是你。”男人把手插入裤兜中,他的身影,比津天矮了半头,然而却仿佛整个人,都将这偌大的拳场充满。
“然而你算错了一点,你没想到蝴蝶还活着,你也不会想到,除了理性以外,我其实更感性。”
看着他面具下露出的那双仿佛微微一笑的眼睛,津天心中的惶恐、畏惧,山洪暴发,再也忍耐不足,从他的眼中溢出,全身都不禁抖动了起来。
而男人的话音落下的刹那,拳场的正门外,出现了大批的天火会成员,密密麻麻的成员像是泄洪一般,汹涌进来。
“天火会!”
“天火会!”
“天火会!”
津天呼吸一滞,环顾而去,所有灌入的成员的目光多死死锁定着自己,他们的目光之中都饱含杀意,愤怒,已经占据了他们的胸腔,这一声声的口号之中,比起往日多了更多的肃穆,与威压。
成员们泱泱而入,只是几十秒的时间,便将整座拳场完全占满了下来。
场间的空气,变得燥热,津天的皮肤,也因为体内气血上涌的缘故发烫。
男人斜靠在了拳坛的围栏上,冷声冷气道:“津天,我的人,只有我才能下令杀,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你太狂妄,狂妄得以为,你能连我都掌控与指掌,是你最不该犯的错。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可你,凭什么这么以为?”
津天瞳孔猛缩,拳场顶端忽然两声震动,两道身影从天而降,轰轰地砸落在拳场之上。
两位都是男子,其中一人穿着被血染红的围裙,手里提着一把同人躯干大的偌大屠宰刀,刀垂在地,其身上血迹斑斑,满是缺口;在他的一生的战斗之中,这把刀,便随他将无数的武者砍成血淋淋的两半,所以这把刀的名字也叫“断身刀”。
另一人,披头散发,极其瘦弱,一双眼睛凹陷下去,看起来仿若一个将死之人,他的肚皮蠕动,而后口中吐出了一把碧绿色的小剑。
两位赫然便是五神将之二,人屠之称的任厉,与修人肠剑的古道。
“任神!任神!任神!”
“古神!古神!古神!”
鼎沸的呼喊声,淹没了整个拳场,让人热血充脑,战意昂扬。
任厉与古道的眼中,也厉然全是杀意,而所有的杀意,都随着一抬头,锁定在了津天的身上。
津天的身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渗透而出。他尚且健全的右臂举起来,条件性地防范着落在了他前后的两大神将。
男人的眼中,则满是不屑,他举起自己的手,整个地下拳馆便霎时安静。
蝴蝶泫然欲泣,看起来古怪至极,然而话语,却是让津天心中最后的稻草都变成了齑粉:“萧风他死得好惨,我也险些死在了那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津天!”
津天深吸口气,他只觉得这一口气之间,自己的肺似乎都被这锋锐的凉气所刺穿。
“我小心翼翼这么多年,从来不敢冒犯联邦政府,你却为了自己活下来,和灭世主联手惹怒军方?
我应该留着你,但是,我凭什么留着你?”男人一生冷喝,声音,荡遍全场。
他竖起一根手指,用最冰冷无情的声音缓声道:“人,终有一死。”
像是一位慈祥的父亲,睡前吹灭了孩子床前的蜡烛。
刚刚安静下来的全场,霎时再度鼎沸,呼喊之声撕裂津天的胆识,也仿佛撕裂了这拳场的钢筋水泥!
“教主!”
“教主!”
“教主!”
浪潮声中,屠刀骤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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