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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咏要教他们武学的事情搁置了下来,后面很长的时间都像忘记了这件事一样再没有提过,寒续他们也没有去追问,因为他们本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生活里,似乎也很难有新课程安插进来。
地下室里,寒续睁开打坐的双目,体内的元气缓缓平息下去,看了眼已经再度开始制卡的白琉衣,伸了个懒腰,走出地下室,看着窗外的暗沉的天色和把天地都染得炫白的大雪,脸上笑容盈盈。
走到二楼的洗手间里完成洗漱,就轻车熟路地到一楼的厨房做早饭,昨晚剩下的冷饭加上鸡蛋,便做成了两碗香喷喷的鸡蛋饭,寒续端着饭碗送到了生活中好像个白痴一样的白琉衣面前。
他突然很好奇,这个女孩子之前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在进行。
吃完饭后,寒续把碗收拾好,忽然向白琉衣提议道,“今天我们再去试一下体能考试怎么样?”
今天上午没有课程安排,长时间地沉浸在制卡里面,对于个人的身体也是一大折磨,那体能测试虽然像是地狱一样折磨得寒续生不如死,但是他却依然很享受每一次的尝试。
“周校长说教我们武学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再提过,很大可能是因为我们体能考试的课程到现在的没有完成,这个课再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白琉衣想到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攻克的体能训练,撂下了手中的笔,点点头。
两人换上了武道系红色的作战服之后,就顶着这好偌不会休止的大雪,赶到了核心区的那五座连珠峰起始处那座山顶上。
白雪皑皑,漫天都是密密麻麻的鹅毛,在山顶沐浴着大学伸了个懒腰,两人再简单地活动了下筋骨热身,然后寒续打开电子表计时,两人便开始了止住尝试挑战这五座山峰。
爬山、吊索、爬山,已经对这前两座山峰熟练无比的他们,只花了一个小时就到了第二座山峰与第三座山峰的湖泊前。
前前后后武道课也上了十来次了,寒续每一次都是折戟在这里,说是五座山峰,但是他们连后面三座山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样的好奇和挫折感,让他们更加好奇后面的三座山峰的测试内容,所以两人看向前方的视线,都充满了期待。
寒续甩了甩因吊索而略显酸软的胳膊,看着这面氤氲着冻人寒气的冬湖,有些后怕地舔了舔嘴唇,不过他眼睛里那抹韧劲和不怕死的决心,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揉了揉每次下水之后没多久就因为寒冷而停止跳动的心脏外的胸脯,以及身体上每一处此前在冰冷中迅速冻僵的肌肉,让它们尽可能保持充血,能多撑一些时间。
“还是要游吗?”
“嗯。”寒续点点头,“我尝试了这么多次,游是没办法游过去的,可是老师又说了不准用工具,我是真的想不出来有什么全新的办法可以过去,所以只能试着游过去。”
寒续转头看着她,问道:“你灵药带了吗?”
“带了。”白琉衣睫毛上落下了一朵雪花,随着她睫毛的眨动忽闪,好看极了。
“那我去了,你准备好救我。”寒续脱下衣服,露出白皙而精壮的上身,准备再次下水。
“游不过去非要死撑,你这孩子未免太傻了,不过,我喜欢。”就在寒续一只脚已经踩入了这比起寻常的冰湖温度还要低了数十度的但偏偏又没有凝结的冰水中,冰冷在瞬间就顺着他的腿漫灌他全身的时候,一道他们熟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寒续和白琉衣转头看去,穿着一身红色便装的性感妇人袁菲,就站在他们身后的那面雪坡上,冰天雪地之中,她就好似一团篝火那么显眼。
“袁老师?”寒续和白琉衣同时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转身向老师躬身问好。
袁菲眉眼中都是笑意,原本因为调查处一无所获的调查而烦闷的她,心情也都若冰湖破开。踩着碎步从雪坡上走下来,然而松软的白雪之上,却没有留下半点的脚步。
寒续眨眼看着她身后了无痕迹的雪坡。
“想不想看后面几座山的风景?”袁菲走到他们面前,笑着看着略显拘束的两人,微笑着问道。
寒续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们老师真正放开了微笑起来,还别有一番美感,连忙颔首道:“想。”
“不想,你们也不会在没有课的时候,还特意跑来这里了。”袁菲手放到了红羽绒衣的口袋里面,吹了口热气,混入到凛风当中,然后迅速地消散。
“你尝试了这么多遍,觉得单纯依靠身体,能不能游过这面湖?”
寒续抬起头看着湖泊,收回了自己冻得已经有些生疼的脚,道:“游不过去,怎么都游不过去,主要是因为这温度对于身体的破坏力太大,即便是武师的身体,也都撑不了太久,而且那段数百米长的徒手吊索,也挺消耗体力的。”
袁菲点点头,走到了白琉衣的旁边,帮她把两缕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别到了乖巧的耳朵后面,露出她精致无双的脸,道:“恭喜你们,通过了我考核的第一段,今天我教你们两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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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同回到了第一座山峰上,看着面前这条两座山峰之中的高空吊索,白雪和寒风的捶打之中,这条钢索看起来格外的萧索和孤独。
寒续身上已经重新穿好了衣服,不过他的脸颊也还是在严寒当中被吹得通红。
“你们通过这条钢索的时间,是三十八分钟,哪怕你们已经对于这件事情很熟练了,但是你们花费的时间依然是三十二分钟。”袁菲从三人中走出,站到了钢索前,拍打着架起钢索的低矮钢铁台,簌簌的雪便顺着斜棚滑下来。
“这是你们身体的极限,但是我教你们一种手法,可以让这段飞索路程,变得轻松。”
两人神情一凛,踩着风雪同时往前走去,专心致志地听袁菲讲课。
袁菲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然后单手虚握在了冰冷的钢索上,“这种手法和元气没有关系,是外家功夫,也就是联邦武道学术界命名的——纯武学。”
“纯武学?”
寒续和白琉衣对这个名次都不会陌生。武学的概念,起源已经至少上千年了,但是说起历史,纯武学的概念比起武学本身至少还要早了近千年。
武学严格意义上来说,分为外武学和内武学,所谓的内外的界定,便是以动不动用元气为标准,而在那个元气一脉还没有开辟出来的时代,外武学便是汉王朝大行其道的唯一派系。
内武学便是如同凌风神谱那样,需要元气才能够施展的武学;和内武学相反,所谓的外武学,也就是纯武学,便是不动用元气,以身体力量和技巧作为唯一煤质来施展开的武学。世间上很多没办法修成元气的人,所学的武学便是外武学。
外武学在上限上自然是比不上内武学,元气能够力震山河,排山倒海,当然不是身体力量所能够比拟的,但是外武学本身,也同样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