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帝会在两帝心中本就是一场会左右未来世界变化的棋局,而实力到达了他们彼此这个水平,想要轻而易举地杀死对方,都是天方夜谭。
战斗本也不是两边拿出自己浑身解数来硬碰硬,真正的强者,会在一招一式中潜藏着无数的玄机以求毙命。
现在的境况,很明显也是一种设计。
皇唐欢感到了危险。
不过这危险只是来自她战斗的本能,而并不是来自于外界环境中真实出现的境况。
但是这丝因为觉得危险而产生的犹豫,还是让她刺出的这一指速度减缓了些许,原本所打算施展出来的杀招,变成了另外一种力量弱上许多招数。
手指顿在了空中,透明的指甲生长了数厘米出来,而一根好偌实质般的黑刺,从指甲内里更为狂暴地生长,刺往了百里寒秋的喉咙。
百里寒秋的面前明亮着好几张玄卡,而此刻他的手指间,另外一张玄卡亮了起来。
没有光界出现,更没有玄卡产生的异象,百里寒秋手指夹着这张玄卡,好偌是握着一柄匕首一样,也刺向了皇唐欢的身体。
两位巅峰大能之间,在这瞬息里似乎回归到了人类战斗最原始的本能,没有了强大异象之间地硬碰硬,而是回归到最简单也最直白地短兵相接之中。
而下一刻,产生的画面又将这一切刹那撕毁。
山上并不清澈的河水下方,扎根多年的淤泥之下,有道道冰蓝色的纹路亮了起来,在粼粼水光地覆盖下,显得更外地纯净与动美。
残留着浅浅黑矿的山体上,忽然裂开了些许的缝隙,伴随着泥土地滚落,缝隙里也透射出了这些冰蓝色的光芒。
紧接着,白色的寒气从这些盘满了全山的缝隙中汹涌而出!
这些光芒显然都是卡纹被催动之后的光芒。
面对皇唐欢的欺身而今,百里寒秋没有动用强大的玄卡,是因为,整座山便是他早就布好的玄卡阵!
恐怖的寒气眨眼之间笼罩了整座磅礴大山,山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开始冻结,河流瞬间成了冰河,每一颗水珠都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冰珠,每一个或大或小的生物都变成了仿佛冻结多年的冰雕。
厚厚地冰层,刹那间爬满了全山,而浓郁地冰寒白气,更是滚滚上扬。
皇唐欢的眉梢上也凝结上了冰层。
她与卡圣所处的这片空间里,在这个霎那,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知道了百里寒秋做好了准备,她的心境反而豁然通透,白骨从自己的血肉里翻生了出来,再没有半点少女地精美和朝气,唯有圣境强者的霸道和恐怖。
不再有所潜藏,在这一指之间,天空翻卷的黑云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鬼脸。
这张狰狞的鬼脸开始嘶吼,而后仿佛是一个陷入了泥潭的巨大鬼影,从阴云中挣扎而出,探出他黑色的大手,从万米高空落向他们所在的这座山头!
刚才一切平静,现在一切,却又到了让人震撼的难以自持地狂暴之中!
百里寒秋微微蹙眉,推出的这张玄卡没有一丝一毫地停顿和颤抖。
皇唐欢刺出的指,也没有一丝一毫地停顿和颤抖。
两位巅峰人物,彼此之间都毫无退避之意!皆是一往无前。
巨大的鬼影的手,轰然落下九天,抓在了冰山上。
百里寒秋的这张玄卡,也拍上了皇唐欢的腹部。
这是他们二人彼此地选择,两位巅峰大人物之间,爆发出浑身解数,来一场彻底地硬碰硬,真正地以命相博。
然而百里寒秋的眼睛里,在这个刹那忽然闪过了一丝地困惑和迷惘。
因为某个本来或许不那么重要,但是在械圣地“弑帝”炮出现,让局面演变到现在这一步,而便开始至关重要起来的力量,按照他们本身的计划,应该在此刻出现,可是,却没有出现。
空间开始剧烈的颤抖,无数地冰霜冻土在剧烈的轰鸣声中飞天而起,将他眼中的这丝异色掩埋,将他与皇唐欢的身形也为之掩埋。
人们只见恐怖的冰霜风暴从山体之上往着天空怒卷而去,将整个探出了半身便连接了天地的巨大鬼影冰冻,冰霜之力不断地上攀,而后将半面天空中的阴云都为之冻结!
而这只恐怖的鬼手,与山体爆发出了最亲密的接触,缓慢但又充满了不上神威的一握,也让整个大地轰隆隆地剧烈颤抖。
天空中阴云破裂,整个巨大的被冻结的鬼影也好像被大锤砸下地冰雕,开始裂出密密麻麻地裂缝。
而两位巅峰强者所在的冰山,如同手掌握碎鸡蛋,山体轰然破碎,无数地冰霜雪暴伴随着狂风嘶吼而开,席卷了数十公里,这片常年气候无端之地,立马好偌北境至寒地带!
寒续以及一众学员们弓起了身子,顶住风霜,确保自己不被狂风卷走。
整片天地都在刹那间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唯有黑虎山上神玄帝与陈梦雨之间战斗产生的战斗轰然以及交错的电光透过风雪闪烁如他们的眼睛,好像是古老的黑白电影里闪烁着的彩色电影才有的光芒。
轰——
在神玄帝的霆钧剑近乎上万剑地轰斩下,强行抵挡着的械圣的身影,终于不堪其中地倒飞而出,撞碎了空气中交织的风雪,撞在了百里寒秋制造出的巨大冰柱上。
电光与白雪在紫光琉璃甲表面交融一体,好似一层虚幻的装饰,巨大的撞击力则让这些冰爪咔擦咔擦地裂开了无数道裂缝。
战甲里,陈梦雨已经完全成了一个血人,从头发丝到脚底,全都是鲜血,而更多的浓血还在不断地从他的嘴里狂吐而出。
嘭——
这尊在圣土联盟纵横了不知道多少年,让天下间诸多械师乃至于平凡人都崇拜不已只能仰望地存在,就仿佛是尊败倒的雕像,沿着曲形的剔透冰柱滑落在地,轰然跪倒,再也站不起来。
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地“弑帝”炮都没能发挥出该有的作用的那一刻,这一结果的出现,已经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