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位置上,手捧着装着热茶的杯子,道:“今晚丞相和王古龙他们就要到达,我们汇合之后,就会连夜兼程赶去太行峰,路上你和王赵飞雪在谈一谈启动弑帝炮后的一些细节,我们的所有准备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嗯,好。”唐欢颔首。
她的双眼微微迷离,提到弑帝炮,她便想起了陈梦雨,想起她已经覆灭的北境,心中怅然若失。
这个爱了她一生的男人,已经死去,却仍然在为她以及人类的明天保驾护航。北境的土地已经破碎,然而北境人留下的力量,仍然会为了人类而拼搏
至于为什么和王赵飞雪这有这么仓促的功夫接洽,是因为他们没有时间和机会,另一方面,唐欢本是世界上最了解弑帝炮的人之一,她来和王赵飞雪通过短时间交谈便完成使用弑帝炮时候的融洽,也是她自己提出的,唐欢对此点充满自信,关于如何用巫力辅导,她和械圣当年演练过无数遍。
“弑帝炮我要做的事情不多,只是一点巫力上的辅助,最主要还是看那个小丫头,她真的能掌控弑帝炮么?”虽然已经箭在弦上,但唐欢对这一点还是抱有疑问。
“能的,如果她掌控不了,那么这场会晤也不会这么早开始,关于兽皇我们有太多不确定的讯息,但是关于自己,我们自然是能够肯定的,丞相虽然很着急,不知道兽皇的状况是不是已经在好转,但是也不至于慌不择路。”
“嗯,好,只要能确定这一点便好。”唐欢点头。
寒续看着圣后,心中有些不忍,也感到惭愧,北境已经消失了,这位北境的女帝此刻却为了她的敌对国而出生入死,从未和自己说过一句抱怨,对北境的覆灭,也从未言过半点感伤,因为她担心这会打击到大家的士气……
这个世界上,论伟大,谁会有面前这位没有丝毫皇帝乃至于贵族架子都没有的女子伟大?
“对了,圣后,轩辕夏禹剑。”寒续这才想起来关键的武器。
让兽皇盘古都忌惮的神剑就这么随意地放在床铺上,当然,随意的原因是因为很确定在明天到来之前,这柄剑不会遭到任何的威胁,寒续和白琉衣加上连队的力量,可以保证没闲杂人等能触碰到这柄宝剑。
唐欢看了看这柄剑,脑中浮现出了兽皇岛上那场战斗波澜壮阔的场面,怅然若失,难免会去想,要是剑圣当时再多一点点的力量,将兽皇杀死,那么现在的人类世界,也不必面对现在这样巨大的困境。
唐欢很快回过神来,在寒续讶异之中,摇了摇头,道:“这把剑你先拿着吧,你第一次提过这件事,事后我想了想,我并不懂剑法,给我我也用不出什么名堂,而起我本来就是泰斗境,容易吸引兽皇的注意力,反而更不容易近身,在你手里更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寒续想了想,最终颔首道:“也好,在我手里,到时候我们再见机行事,剑也可能轮流到您手中。”
“嗯,是这个道理。”
唐欢环顾了一圈,问道:“其余人呢?”
寒续道:“他们在自己的房间。”
再简单地交谈几句,唐欢问了问白琉衣的状况,得知这个女孩一切也在按部就班的发展后,点头道:“我去房间修养片刻,晚上出发的时候见。”
“好,晚上见。”寒续微笑着点头,虽然心情沉重,但尽量让自己笑得灿烂,谁都不知道明天过后,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再笑出来。
唐欢来到了给她安排好的房间,径直盘腿坐在了床上,一颗颗黑色的骷髅头在她的身侧起伏。
从泰斗境走到圣境,这个难度和任何一个境界的提升都不一样,境界本来也是越到后面越难,哪怕是走走过的路,想要回到圣境,也需要几年的功夫,短时间内或许
虽然是在修养,在调息,但是她的脑海却并不平静,她脑中满是当年父皇教导年幼时自己的画面,是自己杀死自己的诸位兄弟时满地的血泊,是自己登基时候的群臣叩首,是械圣陈梦雨和拳神拥簇自己的身影,是黑虎山上那场联盟落败的大战,是自己启动回生回死功时的决然,是兽皇岛上的绝望,是来到江龙行省,得知弃民大军已经叛变时候的恍惚和愕然……
她实际年龄也不过三十出头,然而却仿佛已经经历了百年岁月,红心沧桑。
她隔壁的房间中是慕容月,这位有些呆傻可爱的老师此刻正坐在桌边,小心翼翼地用衣角擦拭着一张照片,将它擦拭得一尘不染。
这张照片是公输采尧的一张军装照,肥胖高大的身影让身边的那辆军车都显得娇小。这是当年公输采尧和虚门合作开展兽战系,得知慕容月崇拜自己后,托人送来的一张照片。
慕容月兴高采烈和母亲通话,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母亲笑着说这个大将军是不是太自恋了,居然送自己的照片给别人,但是多年搜集各种资料很是了解公输采尧的慕容月认真地纠正母亲,说他那不是自恋,她知道,将军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他只是想不出好的礼物而已,换句话说,将军是个直男。
如钢似铁的大将军一生何其威武啊,他做到了人类从来没有做到的事情——活捉了一头龙,他要是活着,要是没有急着去踏入圣境而尝试摄魂大法,现在的他,一定是如铁塔一般戍卫着联邦吧……
想到大将军,这位爱恋了他无数年的女子,像是情窦初开一样傻笑。
“公输大将军,我会,给你报仇。”
慕容月的隔壁房间,是袁菲。
袁菲站在敞开的窗前,疯狂呼啸,吹乱她一头乱发,此刻身上所穿乃是虚门的讲师服,被风吹得干燥的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
慕容月有照片可以寄托思念,她和王白虚共事了这么多年,手里却没存有半点和他相关的物件。
“王白虚,你说我们是多矫情?喜欢你我不敢开口,过节日我不敢送你礼物,你这个家伙怎么也不知道主动一点?多和我开开玩笑,我也好厚着脸皮送你东西,问你索要东西?现在好了,睹物思人的物都没有,你开心了吧?我知道你肯定开心,你这个王八蛋一直嫌我烦,嫌我黏人,现在我不烦你了,你耳根很清静吧?”
袁菲咬紧下唇,面色渐渐扭曲,让人揪心的苦涩泪水颤颤下流。
“王八蛋,死都没来得及说一声喜欢你,你开心吧?开心吧?开心……”
腰痛苦地弯曲下来,身体伏出痛苦的曲线,嚎啕哭声,混入狂风,凄婉融入远处哗啦成浪的叶。
……
……
白天如同黑夜,夜色降临也就无声无息,不知什么时候天就完全黑了。耳畔响起了汽车由远及近轰鸣,而后消失在了军营之中,盘膝静坐的寒续慢慢睁开双眼,他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他们等候的人,终于到了。
寒续将轩辕夏禹剑背在背上,贴身相带,和白琉衣相视一眼,一起走出了房门。
桌上,那张千里传音卡正在不断地闪烁,他们错过了这次那头第一次发起的主动通话,所以并不知道,传音卡那头的人,是何等,心急如焚。
PS:五千三百字,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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