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潘调鼎原本还想着同气连理,打算手下留情,给松江、常州、镇江、太仓等兄弟府州留条活路。现在形势如此严峻,他决定直接放出究极大杀器,管他们什么同气连理、兄弟情深,统统有杀错、没放过。
他挥毫在纸上写下三个大字,然后用带着吴音的普通话糯糯地解释道:“我给出的上联是‘西门豹’,对,没错,就是那位把巫婆扔进河里面的县令。为了证明我不是故意刁难大家,可以先给出一个下联供大家参考:‘东方虬’。此人是唐代小有名气的诗人,曾自诩百年之后名字可与‘西门豹’作对,所以今天正好拿过一用。诸位是不是有更好的答案?在下洗耳恭听!”
尽管会议室内寂静无声,但江水源分明听见全场几乎所有人的喉结都艰难地吞咽了几下,然后心里异口同声爆出一句响亮的“操”!江水源也想骂人,不过脑袋里马上想起一个人名,为了避免被别人捷足先登,赶紧写好交到服务员手里,这才抽空转过头看周元通有没有答好。
周元通脸色首次变得非常凝重,快到一分钟的时候才勉强写了个答案交到服务员手里。交完便咬牙切齿地对江水源说道:“江老弟,这个苏州府的潘调鼎更孙子,等会儿也别放过,一定要狠狠灌他两杯!记住一定要为我报仇啊,这回我恐怕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上午的8杯水至少还有一半存在肚里,现在我看到水就想吐,估计连半杯都喝不下去。”
江水源问道:“你的答案是什么?”
“‘东郭逡’。也不知两位评委会不会法外施恩。”周元通边揉肚子,边望着桌子上满满一大杯水暗暗发愁,“你呢?”
“‘南宫牛’,春秋时期宋国将领南宫万的弟弟,《史记-宋微子世家》里有记载。”
周元通先是一愣,然后用力拍了自己脑门一下:“瞧我这猪脑袋,居然忘了这个人,该打!不过还是要恭喜江老弟,这一局你拿个8分以上是稳稳的。开场到现在才进行三轮,你就甩了大家十多二十分,看来那六个紫砂壶已经有一个姓江了!”
“还有一个姓周肯定没跑!”
周元通一边揉肚子一边苦笑道:“如果上午没跟江老弟玩那局游戏,那应该确实没跑。现在嘛,就要看我肚子答不答应了!”
这时季逊宣布道:“第三轮结果是,淮安府的‘南宫牛’得9分,徐州府的‘东郭逡’、常州府的‘东郭牙’得1分,其余人得0分。我知道肯定会有人嘀咕,凭什么他的‘东郭逡’能得1分,我的‘南宫适’就只能得0分?
“确实,从词性上来说‘逡’、‘适’都是动词,而且意思相近;‘东郭’、‘南宫’两个又都是复姓,两者差不多一样,为什么得分有差异呢?原因很简单,‘东郭逡’是兔子的名字,其中隐含着‘兔’,与上联的‘豹’相对,所以能得这1分。还有疑义么?”
“没有……”众人参差不齐地回答道。
因为侥幸逃过一劫,周元通大喜过望,盯着韩国仁大叫道:“既然没有异议,那就喝水吧!”
来参加簪花会之前大家都刚刚吃过饭,谁也没想到要留点肚子装凉白开。开场到现在不过十多分钟,像海州、通州、海门厅等代表已经灌了两大杯水下去,现在望着第三杯水都面露难色。权衡良久,海门厅的小姑娘觉得接下来肯定还有第四、第五杯水,就算现在撑得了一时,等会儿也撑不了全场,很干脆地选择放弃:“我退出!”
这是活动开始以来第一个选择退出的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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