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太累的话,我也会是趴到桌子上休息的。但若是趴着的姿势不舒服,那我还是坐着好了。”
“你说是坐在椅子上好?还是坐在桌子上好呢?”
扶着鬓边的卿鸿,维持着迷茫的表情。他感受到面前有个人,正看着他对着他笑,笑容应该很灿烂吧?所以把他也感染了。
“都好。你想怎么坐着都好。你舒服,就怎么坐着。”
魏一狐疑了一声。
“可是不行啊,不是这样的。应该是你,是你来决定。你觉得,我是趴着方便你;还是坐在椅子上方便你;或者是坐在桌子上方便你?你说是哪个方便呢?”
方便我?
方便我做什么?
怎么就方便我了?
不明所以的卿鸿慢慢的抬手指向自己。他想着问题,脑海里模拟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她坐着椅子?她坐着桌子?方便自己?而自己在她面前?
在面前?
在面前作甚?
仿佛是被点穴了,卿鸿维持着指向自己的动作,就伫立在那,不动弹了。
魏一应该没有发现吧?只听她继续说道:
“那水轮车(筒车)也不知道怎么用?就应该呀,在水轮车上面,再装上一个酒提子。它转动的时候,酒提子也跟着转,最后到了一个位置,就会把水往下浇。”
“当两个人相拥而热时,忽然被浇了这么一冷,你猜?是两个人靠得更加紧密?还是其中一个人兴致全无?”
她问询,含笑看向他,他讪讪的勾勾嘴角,又微微别过头,咽着口水。
筒车,用来浇灌田野的筒车啊。若是两个人非要站在那里,还要安一个酒提子,还要酒提子浇水。
可水是冷的?
为什么要冷的呢?
“为什么要浇冷水?会受冻的。”
卿鸿问着,他发现不了这时候呆呆的自己,落在某人眼中就是个充满童稚之气的成年男子。
把卿鸿拉向自己,她小心翼翼在他耳边嘀咕。
“我只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哦。”
“因为相拥取暖会热,而水是冷的,把冷水往热里浇,冷热交替会怎么样?要不,我们现在进去实验一下?”
“哗。”
忽然卿鸿就退开了。
他眼神望着天边,抬着下巴紧抿着唇边。
“私闯民宅,我不干!”
“那我呢?”
魏一轻轻的问着,问了以后,又好一会不说话。等到卿鸿觉得怪哉时,才听她又徐徐说起。
“我以前想过长大以后努力挣钱,买一所这样的小院子,不要整篱笆,整院墙,再放一些摆设,比较假山啊,比如秋千啊,比如……”
“好吧,我孤陋寡闻了。反正我跟我的那个人,就可以在小院子里,想做什么做什么,尽情的玩耍。”
“不过后来我发现,等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降生了,就不能那么随意的玩耍了。他会蹦蹦跳跳,上蹿下跳,四处乱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成为他的游乐场。”
“到时候啊,我们只能在小屋子里做了。你说是吧?卿鸿?我们到时候只能在小屋子里了?”
卿鸿听着,蹙着眉头,若有其事的点头。
魏一见状,轻声追问:
“那我们到时候只能在小屋子里做什么?”
卿鸿脖子一歪:“???做……”
他嘴唇哆嗦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在他嘴唇,可他却怎么都说不出来?皱着眉头,眼神越发深邃,脸色也越发正经。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能感觉到那人现在就这么直直的盯着自己,含笑着,期盼着,等着自己把答案说出来。
“……上茅房吧!”
“呼。”
他如释负重的一吐气,转身背手,气息隐隐不问的重重喘了几口。
视野是一望无际的黑暗,身后是温柔的风,周身是辽阔的,耳边,还有她不知作甚的重复呢喃,呢喃着“上茅房啊?那不行,我可不喜欢那样”。
不知道是什么,卿鸿急急拉着她说道:
“我们走吧,别等主人家出来赶我们了……”
魏一也没拒绝,拉着他往一个方向走去。
两个步伐踩过铺有沙粒的土地;走过路边葱绿的小草;越过树腾横生的弯路;两边的杉树、樟树成群结队的站立,像是为这二人一路往前开辟欢迎一般。
树下的蘑菇羞红了脸颊,不敢去看;路边的蒲公英急切等着微风一吹,便扶摇直上,翩翩起舞,好落到二人肩上;白色的繁缕不知何种情绪,彼此缠着彼此,任凭那风儿吹,竟是怎么都分不开了。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又以草为席,再以芭蕉为褥;以花染红瓣,以水泠素手;不忍触高俊,还以凝脂柔……”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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