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只贪吃的老鼠,看见吃的就凑过去,也不管自己啃不啃得动。这便是你那女儿。还想凤飞九天?我看是痴人做梦!”
“呵呵呵呵。”
蓝美美眯着眼,心口被这笑声荡得一揪一揪的,既不甘心,又总忍不住冷笑。
“呵。”
她又扯嘴冷笑了。
“你尽管笑话吧,趁着现在你还在上风的时候,尽管笑话吧。风水轮流转,等你倒台那天,我看你还怎么笑得动!”
还风水轮流转?自己不努力,指望着迷信,难道迷信还能把东西双手奉上给你吗?
你尽管关紧大门,让迷信站门口,敲门你不应,反正迷信也不来敲门。
毕竟坐以待毙的人多了去了,迷信它忙不过来。
李南春忖着,嫌弃的掀起眼皮一下一上,把蓝美美看了几番。
也是年纪同自己差不多的女人,怎么做梦之前,不想想实现的难度跟努力的方向呢?光靠做梦就能成事?这妇人?都半老徐娘了,还这番幼稚吗?
“我的女儿与你的女儿素不相识,从未见过你的女儿,也不知道你的女儿是谁,又如何能跟外人合谋绑架你的女儿?可知,根本是你这妇人在冤枉好人!无中生有!”
蓝美美思考状的怒斥。
“那就得问你的女儿了。”
李南春直接轻飘飘的一句话,把问题甩给她自己。
蓝美美笑了。她侧过头,弯成了月牙的双眼明亮又得意飒飒。
“我的女儿我自是知道的,我一手带大的,她绝对不会做这些事。但是你们又安的什么心思?”
她斜睨一眼,又轻飘飘的收回,至始至终,满脸轻蔑。
“你那女儿瞧着,应该跟我女儿差不多的年纪,又跟我的女儿素不相识。来这大家都带着一两个丫环,你那女儿怎么会随便就被我女儿给骗走?难不成是你这看似尊贵的贵妇人,平日里坐着金丝楠木,吃着山珍海味,享受过头了,忘记了底下还有子女要教育,忘记了自己还身负着一个家,家中主母的责任要去做?”
“才会教出一个看似正经的丫头,实则给支糖葫芦就能骗光的傻子?既是如此,你那傻女儿就该自己收着关着,放出去做什么?凭得平白无故咬了别人,反过来怪别人吗?你自己的职责你倒是有脸……”
“你这大胆的妇人,好生混淆是非,嘴里没一嘴是人话!”
信蓝气不过径直怒骂!
蓝美美这会也不冷着,脖子一伸,下巴一抬,怒色冲着信蓝。
“怎么急眼了吗?心虚了吗?我说对了吗?一般大年纪的孩子,我的女儿我会教育她,不要随便听信外人的,怎么你的女儿出生书香门第,随便一个人说两句话就能骗走?还不是你自己不检点贪图享受荣华富贵,怠慢了对子女的教育!才会教出这一只糖葫芦就能被骗光的傻子出来恶心人,碍人眼!”
“为人母亲的这么点常识都不懂,还好意思来质问我,我就坦白告诉你,我的女儿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休想把什么屎盆子扣我们头上!我们袁家虽然没钱,但一身傲气,一身正骨,绝对不会轻易被折弯!”
声音铿锵有力,字字诛心,气势十足!蓝美美虽然坐在地上,但她抬头挺胸,神情坚毅不拔,炯炯发亮的双眼中,自有一团傲骨正义之火焰,在熊熊燃烧!端得是一身清高姿态,巍峨难移!
这一番气派,这一番坚定,直叫信蓝看得、听得无语至极。
她诧异的张着嘴,哈着气,不断眨着眼睛,神色又是迷茫,又是无措。看看夫人,再看看蓝美美;看看夫人,又看看蓝美美……
她简直服了哦!
做那么恶对待别人、害别人,还能反过来质疑别人陷害她?还能装出一身正气傲骨的清高来?
简直见所未见?为所未闻的无语!
“夫人?我……”
信蓝无措哆嗦。
“好一个巧舌能辨!好一个一身傲骨!”
李南春脸色肃穆,清亮双眼直盯蓝美美,二人四目相对,蓝美美坚韧的眼神中,自有一番得意在流淌。
李南春左眼一抽,抿紧唇瓣,兀自起身,走出了四方浮云椅后,径直往出口处走去。
信蓝见状,愣了愣就要跟上,却听她冷言吩咐道:
“你既然有一身傲骨在,那饭就不用吃了。信蓝,告诉外面的人,这几天除了水,不用给她送饭了。”
信蓝闻言喜上眉梢,紧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