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我也是因为别人先拿了我的东西,先骂了我啊?”
“你是不是觉得情有可原?”
魏一问她。
水月闻言,定睛看向魏一,清澈明亮的眼神,都不用点头魏一就知道她的答案。
“你对小灰说,就算我说了什么,哪怕是骂了她,也是她先骂我,先偷我东西的。她不惹我,我会跟她过不去吗?再说,我问谁拿了我的东西,我并没有骂人,我怎么就动粗了?我这话怎么就难听了?”
“小灰就说啊,你讲话也不可以那么难听!不可以骂人,不可以讲粗话,不可以动粗,大家彼此之间要互尊互爱。谁要是敢动粗、说话难听我就罚谁!”
话音落地,水月整个人懵在当场。
她傻站着,看上也不是,看下也不是,眨眼睛也不是,左右乱闯也不是。怎么做都不是,不知如何是好。不一会她就脸色青紫,显然身体里感受很是不好。
“你没有发现这里面有什么变化吗?”
魏一问她。
傻眼的水月眼睛往上一抬,下意识脑袋里就响起一直被小灰重复的那句话。
“讲话不可以那么难听!不可以骂人,不可以讲粗话,不可以动粗,大家彼此之间要互尊互爱。谁要是敢动粗、说话难听我就罚谁!”
“她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水月来了个所答非问。
魏一也不提醒她,答非所问,而是继续问她。
“还有别的吗?”
水月低头想了下,很快就摇了摇头。
她已经给这小灰彻底弄无语了,思考都不会了。
魏一浅浅笑了笑。
“最开始的时候,她说的是‘讲话不可以那么难听,不可以骂人,不可以动粗’;中间她讲的是‘那讲话也不可以那么难听,不可以骂人,不可以动粗’;后面她直接讲‘你讲话也不可以那么难听,不可以骂人,不可以动粗’。”
魏一故意停顿了下,等着水月消化掉这句话。这时候被小灰摧残的水月,很难消化信息,便是很普通的话,估计都要好一会。
“前面她说的时候,好像没有特定的指某个人、要求某个人。更像是听到的人,都有份,都需要做到。”
“中间她说的时候,跟前面几乎没有差别。”
“到了最后,她的用词才直接变成了‘你讲话也不可以那么难听’,直接变成了‘你’!特指你,要求你,针对你。”
“这就是区别。”
水月先是一愣,接着张着嘴巴,瞪大眼睛的,既恍然大悟,又有几分被坑的恼羞成怒。一口浊气呼出,又一口浊气呼出。她心里、面上,顿时各种负面情绪不断的交错,交错,又消失,又交错。
一通杂乱无序的心情后,她如失去力气般的往后一靠,靠上了书柜。
“这小灰是怎么回事?这人什么吗!”
她语气有些气愤,却没什么力气。
“做出一副公正不阿的样子,这个不准,哪个不准的!到头来结果就是只针对你一个人?”
水月一嘴角向上掀起,至今不敢相信这就是真相?
“什么人吗?她算谁呀?就针对你一个人?拿什么要求你?摆什么架势?这不就是欺负你吗?!什么混蛋什么垃圾?这她就是个垃圾吗!”
水月愤然不断,魏一只字不语,任由她把闷在心口的浊气发泄出来。好一会后,水月发泄得差不多了,眼睛转了转,又想到了一个可能。
如果把这件事,假设为现实,小青小红之一就是武靖荷,那小灰极有可能是帮武靖荷的人,或者,小灰就是皇后!
小灰(皇后)一开始就是在帮武靖荷的!
“如果小青小红是武靖荷,那让你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的,明摆着帮小青小红的小灰,就是皇后!”
“这个你刚才已经猜测过了。”
魏一提醒她,接着,从圆桌那往书案走了回来。她将墨块拿了起来,在眼前端详,顿时一股清香萦绕在周围。
她端详着上面鎏金的竹子图案,两边的嘴角一直吊起,扯着笑,好像是从一扯到这个话题上,便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