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之女武靖荷,撕毁佛经证据确凿,先赔付制作佛经的书皮,两千两百银;再是按照律法,撕毁了佛经,哪只手撕毁就要砍去那只手。”
“你既然是两只手一起撕的,那就两只手一起砍吧。至于当时协同帮助你抢夺佛经,导致佛经惨遭你毒手的……”
主持沧桑的目光幽幽的射向弃暗投明的原武靖荷的奴才们,这些人登时浑身一颤。
“主持,既然他们愿意弃暗投明作证真相,我们是可以网开一面的。”
刑部主事张大人提议。
主持顺着胡须,点了点头。
“只要你们愿意弃暗投明作证真相,等案件审理结束,你们便到祈福山赎罪,做杂役打扫一月吧。”
“至于武家之女吗?按罪当砍手,这件事就一并压到张大人将案件彻底查清时,一并清算吧。”
主持跟张大人核算了一下,发现没有遗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他们不知道武靖荷一直沉默的看着他们,直到最后看到他们二人同时点头,嗤的冷笑出声。
扯着嘴,无声的笑着,尽是一副轻蔑不屑的神色。
武靖荷不怕。
什么西部流放?什么剁手?什么罚款?她都不怕!
就连刚才拿到银钱走掉的商贩她也无所谓!
自幼以来,只有她武靖荷拿别人的,就没有别人拿她的先例!便是她欺了别人又如何?她砸了别人又如何?她杀了别人又当如何?
敢拿她的银钱,等今日这荒唐闹剧结束,她回去就派人把这些商贩都杀了,家里银钱都刮了,女人孩子全发卖做奴婢,日日鞭策,好给她们教训教训,好好上课,教教她们何为尊卑!
流放?剁手?
尽是大言不惭!她乃武靖荷!皇后的侄女!武家唯一的嫡女!
谁敢动她!
武靖荷心中思绪快速翻动,阴恻恻的瞧着眼前这刑部主事张大人、祈福寺的主持二人,越发暗叹这二人痴心妄想!
再看皇帝姑父没有发话,却脸色大黑,显然是站自己这边,对这二个臣子不爽罢了。
(想得真好。)
哼!身为臣子,还敢动皇帝的侄女?真是长不大的小孩、自以为是的垃圾!
武靖荷坚信单单皇后姑姑一人,就决计不会让她被流放的。就算真被流放,不过也是从一个金丝笼被搬到另外一个金丝笼,她的日子不会差到哪去。
指不定还能成为另外一个地方的郡主!称霸一方?土皇帝!
这想法一出来,武靖荷眼中渐渐涌起了期盼的光泽。
“武家之女,这撕毁佛经的两千两百银,是用银票抵,还是用东西?是你还钱?还是武家父母替你还钱?你们自己选一个吧。”
“主持这话差矣。”
武纷扰挪了下身姿,脸色讪讪,闷闷不乐。
刚抽走他们家八百两,又来要钱?当他们家钱是大风刮来的?
那可是辛辛苦苦从皇家偷出来的!
“东西撕都撕了,谁能证明靖荷当时撕的,就是佛经呢?是专供祈福寺的佛经呢?有证据吗?”
既然武靖荷承认自己撕毁佛经一事无法掩盖过去,就先应下吧。不过吗,佛经是佛经,是哪的佛经?就难说了。
“这很简单。只要把佛经的碎片放到火里面烧一下,烧过之后如果剩下的是跟黄金很像的东西,那便是真的。”
主持徐徐说道。
闻言,武纷扰下巴一抬,无所谓中带着蛮横。
“那碎片呢?碎片在哪呢?把碎片拿出来烧一下啊!这不烧怎么能证明那是祈福寺的佛经啊?”
武纷扰张着嘴,呼出的空气都带着明显的悦色。
“本官也没别的意思,本官只是实事求是。”
“本官不怕赔钱。这毁了东西就该赔钱,天经地义。本官可以给。但总得证明靖荷当时撕的,就是祈福寺的佛经吧?”
“总不能空口白牙的,就管我们武家要钱吧?我们武家也不是傻子啊。”
武纷扰抬起双手,对着众人耸肩,说着无奈的话,挂着耍赖的得意笑意。
明明打算耍赖,还要摆出一副清高的姿态,表明自己毁了东西赔钱天经地义,变相吹嘘自己品行端正。
脑海电光火石之间,武靖荷忽然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想到云梯上风那么大,佛经又被自己撕成碎片,肯定早被风吹走了,如今哪里还找得到?
她下意识咧起一个诡异的猖狂笑。
“是啊。找啊。找出来啊!拿出来啊!证明是祈福寺的佛经啊?不证明我怎么拿钱?怎么?你们没证据吗?”
众人没有应答,武家父女渐渐越发得意。
“你们没有证据怎么证明佛经被我撕碎了,怎么证明我撕的是佛经?可见你们都是在撒……”
“有啊。不就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