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陛下都要赏赐了,那个茶我也喜欢,也给我包一些吧。”
魏一不客气地指着陛下跟国师中间摆放着的茶罐。
陛下没有多虑,也答应了。看着这一幕,袁紫霜迥异不已。这魏一不是要问罪吗?怎的还赏赐她东西了?
“袁紫霜。”
正迷惑不解时,听皇帝卿勇道念道自己,她愣愣的抬起头来。
“你说你看到魏一拿佛经打砸武靖荷,你可还记得?这是你刚说过的话,没错吧?”
“是的。”
袁紫霜下巴一点,疑惑不解的神色一收,赶紧施礼。
“陛下,魏一姐姐她罪行滔天,民女不求陛下……”
“打住。”
卿勇道摆手。
“打住、打住。朕,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就好。朕没有问你的,你不必多说。不要用你对付刑部主事张晨的那一套来对付朕。那可是欺君。”
“欺君”二字,不乏严重,却也是卿勇道尽自己最大限度的宽厚,在提醒袁紫霜。
袁紫霜心下更是百思不解,她脸色复杂,微微低头,瞧着心思杂多。
“你看到魏一欺负武靖荷,可这,这么多的人,他们看到的都跟你不一样。”
卿勇道抬手向贵女、公子、百官们的方向。
“他们看到武靖荷抢了魏一的佛经,当场撕成了碎片;还看到武靖荷抽出鞭子要打人。他们看到的几乎都一致。只有你不一样?只有你看到的,跟别人不一样。怎么偏偏就你看到的跟别人不一样?”
皇帝卿勇道脸色渐渐低沉。
他原是打算借今天这个事,把武纷扰一家重要的人都聚集进来,方便一网打尽。再借着武靖荷的事,论罪,开一个口子。
一个罪,一个罪的论处,算账。最后一网打尽。
当武家说还有一个证人时,卿勇道便不是很开心。后来见到袁紫霜所讲的内容跟众人作证的内容背道而驰时,他便知道这所谓的人证,根本不足为惧。
此刻望着眼前惴惴不安的袁紫霜,想起她一直以来答非所问;努力把一切都引导到魏一身上,让众人顺着她想误导的方向去给魏一上眼药、误会魏一的善恶;还摆出一副自己很顾忌魏家、很舍不得魏一的真情。
卿勇道心中隐隐觉得这里头好像还有些别的什么不对。今天的主场不是武家吗?
他下意识往贵妃身边的永公公看去,只是视线才找到人,便又收了回去。
到底不是自己今日打算的,影响不到便是有问题也无碍的。
张大人见袁紫霜似乎没打算说话,也不知道在谋划什么,便取了一张其他人的证词,念了出来。
这内容,跟袁紫霜所言大不相同。武靖荷成了恶霸,魏一才是那个无端受害的。
不过读了一半的证词,袁紫霜便道:
“这事可不能听信一人的证词。民女说的千真万确。”
张晨愣了愣。
“好一个‘不能听信一人的证词’,又道‘千真万确’。袁紫霜你这话不觉得有些前后矛盾吗?还是你想表达什么?”
张晨索性把旁边一傫的白纸黑字证词给抱起来,厚度起码一个拳头。
“一个人的证词若是不能听信,这里还有呢。算上在这大殿上所有的贵女、公子、文武百官,以及祈福寺的僧人们,大概也有几百人作证。”
“在陛下派人唤你来之前,他们便已经作证,并且证词全部签字画押。他们所做的证词,跟我刚才念的第一个证词,相差无二。”
“倒是跟你所做的证词,天壤之别。”
武靖荷一下被张晨这话给说的脑袋晕乎,她身体不稳的晃了晃。脑海里联想到这么多人、这么几百人都做好了证词,签字画押,至少也要大半天的时间。等这些人都签字画押好了,再是难以侦破的案子,这几百人,还不够吗?
怕是几次九族都够株连。
却偏偏在这关头上还把自己叫过来?
“这么多人都作证好了,才把我叫过来,是调侃我吗?是打量着耍弄我吗?”
袁紫霜愣神中,讪讪扯着嘴角,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你应该去问武靖荷、武家人。”
张晨看向他们。
“本官正要请陛下盖章定罪论刑时,武靖荷等人扬言有最后的人证。道这人证派了文青去向她们武家通风报信,道是亲眼见武靖荷被人欺负了,请他们速速救人。”
“本官一审文青,他道是有人拜托他去的,这人便是你的丫环小柳。余下的,你也知道了。”
张晨话落,嘴唇一合,目光轻轻的落到了小柳身上。
“说来你的丫环也真幸运,得了你的吩咐刚上路走没多远便崴了脚,路上抓住了一个帮着搀扶自己,去替自己传信。结果这好心人被武家关押虐待,险些无法活命,你的丫环倒是好好的活着。可真是幸运呢。”
“也不知道若当时乃是你的丫环去传信被关押虐待了,你会不会救她呢?”
不知怎么又提到了自己,小柳顿感耳朵一阵一阵的生疼,她赶紧更加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心中某一处,忽然一团似的纠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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