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馆和唐剑他们吃了晚饭后,香楠直接回了衙门。
夜已经黑了下来。
香楠回到内堂,吩咐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兵,“传一下张捕头,本官有话跟他说!”
张捕头这会正从外面巡逻回来,一进衙门就被人找,“张捕头,文大人正在内堂,他传您过去,说有话要讲!”
“知道了!”张捕头应了声,直接往内堂去,直到走到内堂门口侧,他停下了脚步,此时的他,呼吸有点沉重。停了好一会,这才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大人!”
香楠正在翻阅资料架上的卷宗,闻声回头,“哦,进来吧张捕头!”
张捕头走入,问道:“大人找卑职有事?”
“你先坐下,本官忙完马上跟你说!”说着,香楠的视线又放在卷宗上,一份接一份地浏览起来。
张捕头坐下后,有点坐立不安,双手五指摊开按在大腿上,心越不安,他的手就深入抓着大腿上的衣物,不时地看看正全神贯注翻阅卷宗的香楠。紧张的神色,犹如即将上断头台的犯人,脖子上的脑袋随时不保。
烛火静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实在按耐不住心慌的张捕头,立即起身,打扰正在翻阅卷宗的香楠,“大人,您找卑职有何要事吗?”
“啊,”香楠怔了怔,随即不好意思道:“哦,是有事,真是抱歉,本官刚刚对这些卷宗挺感兴趣的,一时看过头了,忘记了张捕头还在,真是抱歉!”
原来不是故意无视他的存在的。
张捕头舒了口气,心当下安了下来,“大人,您接着看吧,卑职可以等。”
“要说的事情比较重要,这卷宗,还是有时间再看吧,”香楠把卷宗放回原位,然后走过来坐下,问起张捕头来,“张捕头,本官听说,以前在欧阳大人身边有一位得力助手,当然,除了师爷。而这位得力助手,则是他的养子欧阳灵风。张捕头,本官想知道一下欧阳灵风在衙门的事情,你大概陈述一番便可以了!”
一听说“欧阳灵风”四个字,张捕头的五指不禁捏成了拳头,只因手放在一旁,没有被香楠看到。
他说:“大人,欧阳少爷是欧阳大人最为满意的一个人,自大少爷懂事起,欧阳大人就经常把大少爷带在身边,从此进进出出二三十年。几乎衙门内的一半事务,是大少爷处理的,欧阳大人非常满意这个儿子,只是……”
张捕头凝重的神色,让香楠拧起眉,“只是什么?”
张捕头继续道:“两个月前,遭遇十年来第一次大洪灾。洪灾持续两天,两天后,大少爷和大人因抢救难民一事而大吵了一架,当时我们衙门内的人都听到了内堂有摔瓶子和杯子的声音了!当时欧阳大小姐也在里面,怎么也阻止不了!”
香楠讶异,“父子竟然会吵得如此不可开交,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捕头不确定道:“当时卑职在外头听得模模糊糊的,好像大少爷做了一件什么错事,是利用什么达到什么目的,后被大人给批评了,就这样,二人吵得不可开交!说也巧了,那天晚上回到家,大人开始一睡不醒,想尽办法也没有把大人给救醒,之后的几天,天天是大少爷到衙门处理事情,但处理不到几天就回家一心照顾父亲,不料的是,第二次洪灾到来的当晚,大少爷被入室盗窃的大盗给害死了!”
香楠深入问:“张捕头,你当时可听清楚了,是欧阳大人说大少爷利用什么事情而达到不可告人目的,这才引起了事端?”
张捕头说:“卑职没怎么听清楚,总之就是大人狠狠地批评着大少爷,说大少爷枉为人,竟然拿难民的生死开玩笑!”
“嗯,就到这里,张捕头,你先下去吧!”香楠不再问,示意张捕头退下,她想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一会。
“好的大人,卑职先退下了!”临走前,张捕头微微侧头看了香楠一眼,只因她正在全神贯注思考事情,并没有捕捉到他紧绑的神色。
张捕头退下后,香楠静静地思考起来。
欧阳俞是为民请命的好官,而欧阳灵风是他的儿子。据张捕头的讲述不难看出,欧阳灵风想利用洪灾敲诈朝廷一笔赈灾银,会是这样吗?
若真是如此,那么欧阳灵风的死,是天意还是人为?
只是人已经死了,又怎么去叫死人开口。
若能知道当时欧阳俞这对父子当时吵架的内容,或许案子就能明朗一些!
赈灾银的失踪,跟凤凰镇的官府脱不了干系,不然钱师爷也不会被人害死。这其中,一定有很多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