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香楠终于把书信看完了,也正在这时,唐剑的声音传了过来,“大人,欧阳大人醒了!”
闻声,香楠望过去,此时,欧阳俞已经坐了起来,也正向她望过来,看到她的存在,他眼中有着茫然,不解,以及恐惧。
“你好啊欧阳大人,”香楠微笑走过来,坐下原先拉到床边的凳子,就这样保持着慵懒的姿势,悠然自得的神情看着欧阳俞。
欧阳俞看着她精致的五官,充满英气的打扮,眼中掠过一丝赞赏,但更多的是狐疑与不解,“小兄弟,你是……”
奇怪,他不是吃了假死药吗?难道,这么快就过去五天了?怎么感觉睡下才眨眼的功夫。
香楠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她已把欧阳俞的神情捕捉于眼中,分析出了他正在疑惑点什么。但她也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开门见山道:“欧阳大人,我姓文,名杰,是牡丹镇知府文杰,本官奉朝廷之命,前往牡丹镇落实赈灾银一事。到衙门才听说欧阳大人您一病不起,得了怪病,所以抽空把随行医官带来,帮您瞧瞧,没有想到本官的医馆果真医术高超,三两下把您给救醒过来了。醒了就好,那赈灾银的事情,本官该跟您谈谈了!”
“你是文杰?”欧阳俞的声音分贝高了几分,瞪大的瞳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而背脊,正在渐渐发凉,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香楠扬起一抹弧度,“是本官,怎么,欧阳大人似乎挺惊讶的!”
欧阳俞眼神闪躲了下,强迫自己镇定住,轻声回道:“呵呵,牡丹镇出了个神探知府,下官早有耳闻!”
“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就直说了吧,”香楠不想多浪费时间,尽快破案,尽快离开此地,唐太师的案子,还得需要她去处理呢。
欧阳俞心头一紧,慎得慌,香楠所谓的“直说”,更让他觉得世态炎凉了,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大人要跟下官说些什么?关于赈灾银,下官……”
香楠的脸色突然冷下来,语气锐利:“欧阳俞,你可知罪?”
“大人您,”欧阳俞被香楠突然冷下的神情所慑,“下官何罪之有?”
“还装蒜,下来!”唐剑愤怒说着,一把拎着欧阳俞的衣领,把欧阳俞给拖到了床下,“跪着,承认你的罪行!”
欧阳俞不得不跪下,此时,一颗心已乱得不成样,“大人,下官到底所犯何罪,您倒是说啊?这叫下官如何承认?”
香楠冷笑一记,“那好,你不说,本官替你说。欧阳俞,你与李皇后,莫太守,狼狈为奸,同流合污,勾结地方官府,买通地方官府,私吞了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还残害了户部护送赈灾银的两百多名官兵,还有,”
说到最后两条罪行,香楠的眼神点上了愤怒,“你主使张捕头杀害钱师爷,还亲手刃了帮你打理了多年衙门事务的儿子欧阳灵风,你说,你何罪之有?你若无罪,难道本官先前说的都是胡编乱造的?”
听完香楠的这番话,欧阳俞眼睛一瞪,随即整个人虚脱了下来,瘫坐在了地上,彻底呆住了,也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完蛋了。
香楠继续道:“欧阳俞,如今本官已经掌握了人证物证,就等你醒来给本官一个交待,告诉本官所有的事情!”
“呵,”欧阳俞扯了下唇,悲戚一笑,“大人果然是断案如神,什么都知道了,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还需要下官说什么?正如大人所说的,下官与李皇后、莫太守狼狈为奸同流合污,这是事实,下官也不狡辩,大人还需要下官说什么?”
香楠说:“本官想清楚你们的作案过程!”
欧阳俞又扯了扯唇,表现得很懒散,“大人既然知道谁是主谋,知道作案过程又有什么用,算了吧!”
看到这样一个欧阳俞,香楠不禁感到痛心,“欧阳俞,你辛辛苦苦为民尽职尽责几十年,是一位多么善待百姓的清官,为何你偏偏在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你的子民有多痛心,你儿子,有多难过?”
一提到欧阳灵风,便是欧阳俞的痛,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欧阳灵风可是他从小栽培到大的人才,更是最满意的人。
而他最满意的人,竟被他给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