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晨坦诚地说道。
“与他们还有联系?”
“没有了。晚辈不明白他们的态度。”
“你应当不知,你已经不是天上阁的大弟子了,天上阁的弟子簿上已经把你的名字划出去了。”
这时的他就像惊起的水鸟。
“真、真的?”
很佩服他此刻也有身为大师兄……不,身为一个成熟少年的稳重。
左有道也知少年一时难以接受,他举起拐杖指着天边,说道:“那个身份对你而言本来就是束缚,听到这个消息的你与没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你实则没有太大不同。”
天边,远山的轮廓,那里就是天上阁。
“您觉得他们希望晚辈回去吗?”
“既然现在没有太过于为难你跟钟离,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不需要你们,二是他们知道你一定会回去。”
光芒里的虚无,给了他无尽的悲哀。
他们果然算到了这一步。
“但……晚辈必须要回去啊。”
“为了钟离?”
“很久之前,晚辈就想去弄清楚。”
前途幽暗无光,但左有道却不愿再揠苗助长了。
左有道叹息一声,说道:“好吧,之后,我带她们去湖山门。”
修晨拱手道:“多谢左门主!”
左有道少有地露出笑容道:“无论如何,你一定也要来。”
修晨拿捏着分寸,微微点头,笑道:“也请左门主一定要看到……我们要做什么。”
……
又过了几天,修晨与荼静姝站在那处高台上。
因为上次的大雨,枫叶不再繁盛壮观,但荼静姝说:“这才慢慢有了一点秋天的感觉了。”
修晨不太理解他对于秋的理解,因此问道:“枫叶不是秋天才好看吗?”
他笑了,然后走到空谷边缘,展开双臂,回头说道:“枫叶的确很美,但是师兄,它带来的不是真正的秋天啊,衰败、感伤、忧愁,师兄认为那是生命最后的绚烂,所以才不舍它离去,所以才认为那是秋天。”
“那真正的秋天……”
他走了过来。
荼静姝大胆地挽起他的手臂,把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他的脸颊很红,修晨想去摸一摸,是不是很烫。
“它们真正走了,难道……不该是欣慰吗?在生命的最后,它们……也努力了,我们不该为它们高兴吗?”
“这是……秋天的道理。”
“也是人生的道理。”
“师弟让师兄觉得很惊喜。”
“嗯……”
荼静姝继续把性别的优势进行到底。
山谷的对面呼啸着温柔的歌。
荼静姝想去吻他的师兄。
“我也能跟师姐们一样……喜欢师兄吗?”
“啊!来了!”
修晨激动地把荼静姝搂紧,无意间把他的表白忽视。
没有山呼海啸,那只白鹤就宛如从古老的传说中翩翩而至。
“是她的来信,师弟!”
后来,荼静姝呆呆地被他晾在一边。
修晨温和地抚摸着白鹤的脑袋,随后打开它脚上的一根小竹管。
一封信,没有署名,但他知道是谁写的。
没有放过略带熟悉的芳香,他将信摊开,就看到最显眼的三个字——“他死了”。
最有机会坐上王座的人死了。
举国哀悼的一天啊,他居然失声笑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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