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是这间房子的主人老奶奶?
还是他们?
一想到可能是他们,何浅微唇色开始发白,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然后她找到救命稻草般看向钟绎。
关山同样紧张得很,他也看向钟绎。
三人无形之中以钟绎为核心主导。
“嘘!”钟绎食指竖贴在嘴唇中间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第一次敲门没有得到回应,紧接着着又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然后没有了声音。
何浅微和关山觉得敲门过后的安静倍加难熬,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被大门外的人听到。
唯有钟绎还算淡定。
门外两个人停止敲门后等了两分钟还是没有听到声音才相视转向别家,继续重复刚才的敲门动作,一家一家地往下找。
与此同时,这片被包围的区域四处都是两个男人组成一队分散在每一条街巷有规律地敲门或打听。
而门内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何浅微和关山在钟绎说了一句‘可以说话了’之后才终于放松下来。
“太他妈刺激了,跟绝地逃生似的。”关山大呼一口气说。
何浅微听到他这句话笑了,原本还有一点后怕,这下彻底平静了。
钟绎说:“虽然他们走了,但说话还是小声一点好。”
“哦。”关山应道。
何浅微问:“那奶奶什么时候会回来?”
钟绎看了看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空说:“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很快了。”
话刚说完,门外又响起敲门声,还伴随一声狗吠,然后有低低的轻斥声。
他们开门后,果然是一个老奶奶牵着一只金毛犬。
金毛犬看到三个陌生人出现在自己家,于是吠叫不停。
“小黄。”孙静轻喝一声。
“呜呜~”小黄貌似委屈发出呜呜声乖乖听话不吠了。
孙静拍拍它的头,然后抬头看了一眼何浅微身上的雪白婚纱,才笑道:“没吓到你们吧?小黄不咬人的,只是看你们陌生吠两下而已。”
“没有没有。”关山摆摆手。
“抱歉,我们没经过您同意就进您家,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真的很抱歉。”钟绎略带歉意说。
何浅微不想奶奶因此怪他们两个,于是说:“奶奶,都是因为我,您不要怪他们。”
“没事没事,不用感到抱歉。”孙静笑得和蔼可亲,她牵着狗走进来说:“外面那些人是找你们的吧?快点关门,不然等一下他们又找过来了。”
何浅微上前两步想关门,关山抢先一步:“我来。”
等关山关上门,钟绎脸上挂着笑意问道:“奶奶,我们今晚可能走不了了,不知可不可以借宿一晚?”
“没问题,反正我这有多余房间,这家啊,只有我跟它。”孙静语气有些怅然:你们尽管放心住,住个几天也没问题,我巴不得有人来跟我说说话热闹热闹呢。”
“谢谢奶奶。”关山喜洋洋道谢。
“唉,不用谢,又不是什么事。”
何浅微感觉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温暖冰冷的驱体,最悲哀的一天却遇到三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愿意伸以援手,鼻子一酸,热泪盈眶。
“你怎么哭了?”关山不解问道。
“对呀!怎么哭了?”孙静也关心问道。
她擦擦眼泪,然后说:“我原以为这辈子完了,没想遇到你们,你们和我从来没见过却愿意帮助我,谢谢,谢谢你们。”
她说着给每个人鞠了一躬。
关山挠了挠头说:“不用这样,我们又没帮多大忙,都没有帮你逃婚成功,你看,现在我们还被包围在这里出不去。”
关山说完不好意思呵呵笑。
……
分散在各处寻找的人都回来向胡贵和何盛汇报情况。
胡贵听了一脸阴翳,他转头盯着何盛咬牙切齿:“你的好女儿。”
何盛其实现在也有些后悔这么做,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但一想到欠的高利贷,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彻底一点,反正她已经恨上自己了,而面前这个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人看样子是非娶浅微不可。
想到这,他抬头说:“你吩咐他们跟这里的居民说提供消息有奖,少则五百,多则一千,这里附近居民这么多,总会有一个看见他们。”
胡贵想了想,觉得可行才转头吩咐手下。
另一边,孙静把儿子和儿媳妇的衣服给他们三个洗澡后换上,钟绎和关山推辞不用,穿别人的衣服总归隔应,更何他们的衣服不算很的脏,勉强可以穿到明天。
而何浅微就不行了,她穿的是婚纱。
孙静想到他们应该没有吃饭,就去厨房煮两袋在超市买的猪肉玉米馅饺子。
煮饺子的汤底是出门前煲好的排骨汤,等饺子快熟时,孙静凭煮了几十年饭的经验,放盐不用尝咸淡,感觉该放多少就放多少,从来都是刚好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