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不满意的,咱黄土地上的人穷就是穷,苦就是苦,过了这么多年的穷日子还看不出来?你就按我说的写,我相信省委一定不会对我失望的。”
高朗最终还是答应了田福军的请求。
处理完公事后,田福军便问道:“我听说你认识田晓霞?和她是同事吗?”
奇怪,他怎么会问起自己心中的晓霞呢?这让高朗很是不解。
“我是他同事,不过,书记你咋知道的?”
“她是我女儿,几年前她就是在这被洪水冲走的,我翻了她的日记才知道你的。”,
高朗万万没想到坐在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田晓霞的父亲。没想到当年和自己共事的晓霞居然是市长的女儿。高朗看着田福军,没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沧桑的市长居然会有那么美的一个女儿。生活啊,总是这么的奇怪。它留给人们太多太多的疑问,而问题的答案总在不经意间向你投来。他没想到这次采访还能遇到田晓霞的父亲,看来还真是没白来。
“算了,和你扯远了,你去忙你的吧。记得,一定要实事求是的报道啊。多到周边村庄去走走,市区内不能代表啥。”
高朗随即告别了田福军。下午他便和几个同事前往地区周边的村庄进行采访。这才开启了此行的真正任务。大约第三天的下午,他们到了一个叫增岗村的地方。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走过四个村子。这个村子绿树成荫,还隐隐约约散发着花的清香,整齐肥沃的土地上到处都是金黄色的麦子等着人们去收割,近处还有鸡犬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和谐舒适,了。说实话,真的让人感觉走进了一片世外桃源。
不过,走进村子后,他也发现了一些不好的地方。例如,原先废弃的住房依旧立在那,其中有一座房的一角还是被当年的洪水冲毁的,现在也没有人去管。而他了解到,这里的村支书也是个不咋管事的人,加上村里又缺钱,所以一直没顾得上重新砌这个墙。他还特意拿出照相机对着这面冲毁的墙角照了张照片,准备把它刊登进去。
而同行的几个人已经被他分配到村里的各处,也是为了尽早完成采访任务。
正当他站在这思索事情的时候,一阵阵争吵声从前面传了过来,立马打断了他的思绪。好奇心驱动他走了过去,走进才发现原来是一对夫妻在争吵。
只听见女人对男人骂道:“你个死鬼,我回娘家了一段时间,你怎么又把两年前的那个死人带到家里来了?”
“啥叫死人?活的好好的被你说成个死。”
“那你就去和那个死人过去。我受不了家里来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多一张嘴可就多一碗饭!”
男人听后,反手给了她一记耳光,骂道:“你放的这是什么屁话?啥叫我和她过,在胡说我锤死你。”
“哼,反正我告诉你,家里没有多余的粮食去养活一个外人。”女人说完便气汹汹的离开了,她用一只手捂着刚刚挨了耳光的地方,边走还不停地咒骂着。
眼前的这一幕,却让高朗感到好奇。他们刚说的死人到底指的是什么?
他忙把那个男人叫住,问道:“大哥,你刚刚和你老婆在吵啥事?我咋听你们还说到什么死人,意思是这里最近出人命了?”
那中年男子看了高朗一眼,说:“没死人,是我那臭婆娘那张欠扇的嘴乱说话。其实就是我把一个医院里没人要的女孩领到了家,然后那婆娘就开始跟我发牢骚,硬说她是死人。”
高朗听后,感到更好奇了。唉,谁叫他是记者呢?遇到这样新鲜的事情,总是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做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
“那大哥,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为啥在医院里,没人要吗?”
“可不,她前段时间刚醒,我也纳闷居然没有人来认领她,我看这娃可怜,就把她又领回了家。”
“大哥,前段时间刚醒是啥意思,你为啥说又?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高朗穷追不舍的问道。
中年男人看样子被问的有点不耐烦了,他皱起了眉头,说:“我说,你谁啊?我们村里好像没见过你,咋还问个没完没了呢。你是想干啥?怀疑我私藏女孩,要调查我?”
“不是,大哥,你别误会。我就是一个省报的记者,来这里专门做采访的,我没别的意思。”
中年男人一听是记者,脸上的表情更严峻了。他吓的二话没说掉头就走。他确实是一个老实善良的人,只是讨厌那些记者挖别人的隐私,然后在呈现给第三个人看。毕竟,自己出于同情心把一个女孩领了回来,外人就总是嚼舌根,议论个不停。现在倒好,莫名其妙的又来了个记者,这万一一下子被颠倒是非报道了上去,那不仅是毁了自己,同样也是害了自己带回来的女孩。因此,他听见高朗说自己是记者后,二话没说掉头就走。
高朗望着那个中年男人越走越远,他总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接着,他便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事情有什么蹊跷。于是。高朗便悄悄的跟上那个中年男人的步伐,他想知道,他带回的女孩究竟是什么样。
他跟在男人的身后,直走,左拐,右拐,在左拐……不知转了多少分叉口……一想到自己心中的疑惑马上就可以解开,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激动。他在心里不停的发问: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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