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乐于见他们感情升温，忍着笑板起脸教训厉瑾瑜：“瑾瑜，这种事男人要有担当，别往柔柔身上推。”
“我没……”厉瑾瑜说着意识到这里头好像有误会，低头问唐柔，“我下楼前你们在说什么？”
唐柔气他添乱，小声哼哼：“你都不知道前情，胡乱答什么？”
厉瑾瑜抿了抿唇，在她耳边低声道：“我错了。”
厉大少平时能低个头就不错了，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地给人道过歉？
老夫人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眉眼带笑：“好了，瑾瑜快去吃点东西，吃完就去医院。脸色这么差，可别烧糊涂了。”
唐柔还想解释，老夫人并不听，意味深长地冲她笑笑，摆摆手朝玄关走去，询问司机的安排。
厉瑾瑜侧头问唐柔：“刚刚到底怎么了？”
唐柔偷偷瞪了他一下，往餐厅走去：“吃饭。”
厉瑾瑜心想还真是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他做错什么了？
厉瑾瑜烧得严重，早上完全是强撑。他到医院没多久后便在病床上睡着了，打了一上午的点滴，到中午才好些。
齐越抱着成堆的文件等在一边，见厉瑾瑜醒来大喜：“厉总，您感觉怎么样了？”
厉瑾瑜扫视了眼空荡荡的病房，心也跟着失落落的：“唐柔呢？”
“我来后唐小姐就回去了。”齐越抱着文件欲言又止，平时都是厉瑾瑜剥削他们，现在他赶在厉瑾瑜生病时让他签文件，活像在剥削厉瑾瑜。
厉瑾瑜眼底涌出浓烈的失望，想起昨晚的事，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要求唐柔什么，示意齐越把文件拿过来：“都是急着要的吗？”
“对，下午谈判就要，不然我也不敢来打扰您。”齐越应着头皮把代表“情况紧急”的红色文件夹递过去。
厉瑾瑜苍白修长的手指在上面写写画画，不悦道：“这些数字怎么算出来的？我要求的表格呢？底价写这么高，看不出他们的财务报表作假吗？”
齐越一眼就看出老板心情不好，一边记下厉瑾瑜的问题，一边解释：“表格的问题我也提了，正在补录。底价……”
厉瑾瑜打断他：“这个底价不可能，最多给他们四成。最终方案谁做的？他要是不想干了，趁早走人。”
明明没有发火，却让人心惊。
齐越连连称是。
厉瑾瑜的自持力一向很好，从不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齐越跟着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厉琰欢欢喜喜跑进来：“爸爸。”
看到跟在他身后的唐柔，刚刚还如冰雕般肃穆寒冷的厉瑾瑜，一瞬间犹如春风过境，寒意四散。
唐柔站在门口没有进来：“打扰你们工作了吗？”
“没有。”厉瑾瑜放下文件，眼中只剩下她。
唐柔松了口气，朝厉瑾瑜走来：“要是不着急的话，先吃点东西吧。我给你做了鸡丝粥。”她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询问另外两人的意思。
齐越正想告诉她十万火急，厉瑾瑜“啪嗒”把文件合上：“不着急。”并递给齐越一个不要多嘴的眼神。
齐越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