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唐念啊。
她想睁开眼，可眼皮实在是太重了。小腹的疼痛持续了太久，几乎已经麻木。
“爸爸！”
儿童稚嫩的呼喊让她心头一惊，她感觉自己被平放到柔软的床上，有双温暖的手覆盖在她的脸上，随行的还有孩子的哭声。
她的孩子也一定这么懂事可爱吧？
她脑海中浮现出厉琰圆嘟嘟的小脸。
“柔柔！醒醒！”厉瑾瑜和厉琰的声音交替响起，她一惊，终于想起自己原来是唐柔，不是唐念。
真奇怪，怎么又会代入她？
唐柔费劲睁眼，看到厉瑾瑜焦急的面容，下意识道：“守好宝宝……”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说话，却还是声若蚊呐。
走廊内乱作一团，医生、护士的交流声、病床推动时发出的滚动声，以及琰琰的哭声都混合在一起，厉瑾瑜听不清唐柔在说什么，附耳上去：“你说，我听着！”
“守好孩子……别让人偷走……”唐柔的头又疼起来，熟悉又莫名的恐惧从心底的最深处涌起，自保的本能驱使她逃离这种感觉，只能哀求地看着厉瑾瑜。
厉瑾瑜郑重许下承诺：“你放心，我守着你们母女，不会让外人近身！”
唐柔这才放心，闭上眼被推入了产房。
厉瑾瑜被挡在冰冷的白色之外，听着琰琰伤心的抽泣声，压住眼底对唐柔的担忧，问儿子：“怎么回事？”
刚刚形势紧急，厉琰只说了最要紧的，厉瑾瑜还没顾上问来龙去脉。
厉琰呜咽着把事情经过说完，擦着眼泪问：“柔柔会不会有事吧？她流了好多血……太奶奶生日的时候，她也流血了……但最后没事……这次也不会有事的吧？”
厉瑾瑜沉着脸没有出声。
他也不敢保证。
他抱了唐柔一路，浅灰色的西装上沾满了血，像是从地狱浴血而出的恶鬼。
柯思菱……
好大的胆子！
厉瑾瑜眼底怒火滔天，避开厉琰后，让人去抓柯思菱。
……
……
厉瑾瑜寸步不离地等在产房外，从未这么忐忑不安过。
上次唐念生琰琰，厉瑾瑜知道消息时，孩子都已经顺利出生，母子平安。
他一直都痛心唐念的死，却从不知道她生产时是否也遭受了这样的痛苦。
老夫人一开始还各方打探消息，现在却连问都不敢问了，生怕得到不好的消息。
琰琰眼泪哭干了，担忧地躲在老夫人怀里等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产房却没有半点动静。
厉琰想起唐柔被送进去时的模样，带着哭腔问：“柔柔会像妈妈一样离开我们吗……”
“不会的。”厉瑾瑜立刻反驳，他站在旁边，脸上毫无血色，双眸晦暗无光，看得叫人心疼。
老夫人附和：“对，不会有事的，琰琰别多想。”
厉琰乖巧地点了点头，趴在老夫人怀里不再出声。
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产房的门才被人打开。
厉瑾瑜立刻跑过去：“柔柔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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