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意外:“真跳了?”
“没呢,抱着孩子在天台哭。先生正在哄她。”姜姨口中的“先生”是指厉远明。
老夫人嗤了一声:“我就说她哪能就这么死了。远明个糊涂玩意儿,她是真想死还是假想死都看不出?”
唐柔有些担忧,小声问厉瑾瑜:“这次连你爸都生气了,她相当于没了依靠,会不会真的跳下去?”
厉瑾瑜不屑一顾:“她当初没依靠,不照样从山里考到了帝都?这种人心理素质比谁都好,要是真的因为这种事就寻死,她根本活不到现在。”
老夫人把睡着的馨馨交给赵嫂:“我年纪了大了,没精力再看她演戏,先回房去休息了。你们俩也早点带着琰琰睡吧,孩子睡晚了长不高的。”
琰琰原本对身高没概念,但是今天被厉萱用身高碾压了两回,他有心理阴影,拉着唐柔回房:“睡觉,我要长高高。”
厉瑾瑜自然也没兴趣去看周思诗拙劣的演技,嘱咐姜姨稍微盯着些后,便也回房了。
厉家老宅不算地下室,在地面上有三层。二楼是厉瑾瑜一家的住所,厉筝、厉远明和客房都在三楼。
但实际三楼之上还有个阁楼,阁楼前面是个天台,有时候老夫人和唐柔会在那里喝茶、晒太阳。
厉琰一洗完澡就钻进空调被里,乖乖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但不巧的是厉瑾瑜的卧室就在天台正下方,夜色寂静下,一丁点声音都格外的响亮。天台上周思诗的哭诉声,一点不落地全部传了进来。
“呜呜呜……我的命真是太苦了……”
“呜呜呜……远明我对你掏心掏肺,你怎么能和别人一起质疑我?你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可怜的女儿啊呜呜呜……你怎么就这么命苦……怎么就托生在我的肚子里……你是无辜的啊……”
……
凄哀的声音伴随着呜咽声,格外诡异与刺耳。
厉琰气鼓鼓地踢掉被子,趴到窗口冲楼上大喊:“你吵死了!”
唐柔和厉瑾瑜原本在卧室外的起居室说话,听到动静走进来,才发现周思诗的声音穿透力这么强。就是关上了厚厚的双层玻璃,还能听见哀怨的呜咽声。
唐柔忍不住问:“她是拿着麦克风在哭吗?”
厉瑾瑜阴郁的心被她这么比喻逗笑了,鄙夷道:“她惯用的把戏了,上次想用割腕证明自己不是主动勾引厉远明,发了个割腕的照片给我妈。结果伤口还是拿口红作假的,色号都被扒了出来,她还死不承认。”
唐柔有点佩服这位周小姐了:“她可真拼。”
“爸爸,你让她不要吵了好不好?我睡不着,会长不高的。”厉琰苦着小脸。
“好。”厉瑾瑜一口应下,心想还是儿子的身高更重要。
……
天台上,周思诗抱着女儿,死死扒着栏杆大声哭诉:“我二十一岁就跟了你,你怎么能不信我?”
厉远明一直都花心,但这几年和周思诗在一起,倒是生出了比其她女人更深的感情。
听她哭了一晚上,他早就心软了。更别提他现在只宝贝厉萱,真怕周思诗带着她一起跳下去,连忙道:“我信你,你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