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筝望向老夫人的眼神充满怨毒。
唐柔道:“山路崩塌的话,暴雨中很难把路清出来,容易发生二次事故。而且还是晚上的话,危险性更大,一般肯定得等天亮后,雨停了才能去清理。”
“你懂个屁!”厉筝怒骂。
厉瑾瑜呵斥:“你嘴巴再不干不净,就给我滚!”
厉筝收敛三分,咬唇不语,直勾勾地盯着老夫人要答案。
周思诗趁机挑拨:“谁知道山路是不是真的塌了。”
“要我拿那天的报纸给你看吗?”厉瑾瑜问。
周思诗有些怕他,但又实在不甘心,小声道:“你们厉家多厉害,让报纸加条假消息有什么难的?”
这下连厉远明都听不下去了,呵斥周思诗:“你闭嘴!”又对厉筝说,“陈姨娘死那天,一开始的确想把她送去医院的,司机都准备好了。但雨太大,容易出事故,就没去成。”
“雨大就不救人了吗?”厉筝咬牙问,越想越觉得是老夫人拦着,才会让她生母去世。
老夫人只觉得心寒。
前些年她一直拿厉筝当女儿,后来两人关系虽然疏远了,但也没撕破脸皮。
没想到一有人挑拨,厉筝就毫不犹豫地怀疑她,可见这些年的情分还不如喂狗。
“我让人救了。”老夫人沉声道。
厉筝像是只野兽咆哮:“可她死了!”
“那晚是个雷雨夜,不止山路崩塌,家里的电话线和电线都被雷劈断了。这事你们俩总该有印象吧?”老夫人问厉远明和厉筝。
厉远明点头附和:“是,我记得还点了油灯。”
厉筝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她突发疾病,我第一时间就让人打电话给医院、安排司机。可电话打不通,山路也没法走,不先把她安置在家里,难道还想她死在外面吗?”老夫人的声音高了三分,她原本是好心,但没想到被误会成这个样子。
厉筝觉得可疑:“那也该试试……”
“怎么试?下山的路就那一条,天黑前就说过走不通了,难道要做无用功吗?”老夫人反问。
厉筝没出声,她隐约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
周思诗不想就此休战,煽风点火:“那可真巧,平时路好的时候,陈姨娘身体也好。怎么路一坏,她老人家的身体就跟着坏了?”
一边说,她还一边使劲往老夫人身上瞄,恨不得把脏水从老夫人脑门上泼下去。
老夫人气结:“她旧疾复发,谁能料到?”
“什么旧疾?”周思诗不死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