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唐柔跟他挥手，目送父子俩离开。
惠欣美给唐柔泡了杯茶，欣慰道：“我之前一直都担心瑾瑜的婚事，也担心他再结婚，妻子会对琰琰不好。那个时候我就想，等瑾瑜结婚了，我就把琰琰接过来照顾。好在你对琰琰很好，琰琰也很喜欢你。”
“琰琰又乖又聪明，我也很喜欢他。”唐柔想起小家伙可爱的模样，便觉得心都被萌要化了。
惠欣美端着茶，犹豫片刻，叹息道：“唐念的事我知道了。”
唐柔的身子一僵。
“你没有错，别过分自责自己。”惠欣美宽慰她。
唐柔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道理她都懂，但事实也无法改变。
她的确而抢走了唐念的爱人，哪怕唐念已经死了。
“我不是唐念，无法替她说出什么大度的话，但我希望我儿子一家都开开心心的。她的死，即使有错，也是瑾瑜的错，与你无关。柔柔，瑾瑜很担心你。”惠欣美放轻了语气。
唐柔怔怔地抬起头。
惠欣美知道唐柔聪慧，有些事瞒着她反而容易让唐柔多想，索性开门见山：“他担心你是不是产后抑郁了。”
“我没有。”唐柔觉得和厉瑾瑜在一起的时间，是她所有记忆中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当然，前提是不去想隔在两人中间的唐念。
惠欣美点头：“我知道，你应该是共情能力太强了。你把自己当成了唐念。”
唐柔连连摇头：“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想取代她……”
惠欣美示意她不要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共情到了唐念的痛苦。”
唐柔想起自己很多次恍惚中的痛苦与煎熬，细想起来，的确像惠欣美所说。
“我不知道双胞胎之间是不是会有什么特殊的感应，但柔柔，你不是她，你与她的死无关，你不该承受这些。”惠欣美耐心为她分析，看向唐柔的眼神中透着心疼。
唐柔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您也该知道我和厉瑾瑜……不能够在一起……”
“怎么会不能在一起？你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惠欣美问。
唐柔说不上来，但她就是不喜欢这种抢了别人东西的感觉。
惠欣美看出她的疑虑，叹了口气：“柔柔，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才一直为唐念考虑。说句无情的话，她为你考虑过吗？”
“她可能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更不可能知道还有我的存在……”唐柔一想起唐念，脑子就有些乱，“本来应该是她和厉瑾瑜在一起的……”
“可她死了。”惠欣美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这个事实，“死了，就是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不知道死后还有没有另一个世界，但她不可能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再成为琰琰的母亲，更不可能成为瑾瑜的妻子。”
唐柔心中莫名涌出一股不甘，唐念的意识再一次开始侵占她的大脑。
凭什么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明明是她的孩子、她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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