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黑白二煞
进了山庄,公冶甄对要客慧空置之不理,却对领路的“叶伯谦叶公子”十分热络,问长问短。
“令尊在洛阳做生意?”
“家父在洛阳开了一间小珠宝铺子,补贴家用。”
公冶甄随后又问了些珠宝上的讲究和品鉴,叶千自然是对答如流。公冶甄意犹未尽之余,吩咐了几个仆人去整理客房,便径直邀请众人去享用午膳。
风凝和白璧扮作的是书僮,便被领去和山庄的仆人一同进膳。
两个人领了饭菜坐在了墙角的桌子边。白璧也不着急着吃,而是先打量一番四周,见仆人们热闹地谈笑着,离得有一段距离,便放下心来,轻声对风凝道:“凝姐,我感觉这庄子里透着一股古怪。”
风凝握着筷子,低声道:“怎么?你发现什么异常了?”白璧嘟着嘴,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是心里的一种感觉。”
风凝秀眉微蹙,思索了片刻,轻叹道:“南边的客房……魔法元素纷乱,是魔法师……”白璧小嘴张成圆形,惊讶道:“魔法师?”白璧压低声音:“叶……公子不会有危险吧?”
风凝面现忧色,轻轻放下筷子,迟疑道:“庄主对公子太热情了,着实古怪……就怕他看出了什么,欲对公子不利。”白璧歪着头想了想,忽而噗嗤轻笑了出来:“我看他是想招公子当上门女婿。”
风凝轻啐了一口,低声道:“公冶甄只有一个儿子,早去世了,就算公冶甄有女儿,年纪得多大啊?”白璧揶揄地笑着,低声道:“说不得公冶甄就有个美艳绝伦的孙女呢,叶公子一见之下,就情难自禁……”风凝脸色微变,轻咬贝齿,没有说话。
正享用午膳的叶千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块鼻涕直接飞溅到了慧清大师的袈裟上。叶千登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道:“晚辈……晚辈不是故意的……”
慧清铁青着脸,冷哼一声,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起身而去,一个侍立在旁的仆人忙领着慧清去清洗袈裟。叶千又是羞愧,又是不安,也没了胃口,放下了筷子便出了门去。
从茅房出来,叶千问领路的仆人,他的两个书僮在哪儿去了,那仆人道:“公子的书僮在南边客房休息,请公子放心。我们庄主欲邀请公子前去藏书阁观赏书画,不知公子可愿屈尊移步?”
叶千也不好拂了公冶甄的面子,便点头答应了。
仆人领着叶千沿着一道游廊往北走,然后左转右拐穿过一道门,门后面的景象豁然开朗,有一个长满水藻的池塘,池塘边栽种着数棵垂柳,随风摇荡。
“那里便是藏书阁,小的不方便过去,就不送了。”仆人指了路,便匆匆退下。叶千轻摇折扇,随着仆人所指的方向望去,便看见一座建在半山腰上被云雾遮蔽若隐若现的藏书阁。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叶千一边轻吟诗歌,一边绕过池塘,往藏书阁所在的山腰登去。
公冶甄在藏书阁已恭候多时,见叶千拾阶而上,忙迎了上来,春风满面地道:“伯谦,你可算来了!”叶千面带歉意的道:“让庄主久候多时,晚辈着实心中不安,还望庄主海涵。”
公冶甄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道:“无碍无碍,老夫一见伯谦便甚感亲切,早将伯谦当成了亲人一般,还说那么见外的话干甚?”
叶千一时间有些错愕,忙拱手道:“这……庄主如此看得起晚辈,着实令晚辈受宠若惊。”
这边公冶甄领着叶千在藏书阁观赏名家字画,而慧空等人此时跟随着山庄管家到了布置好的客房。
山庄管家指着南边一长排的客房道:“诸位住左边六间房,四个人一间,应该不会太挤。”慧空道了声谢,便安排弟子将行囊搬进去。
慧空刚跨过客房门槛,正准备懒懒地睡个午觉,忽而传来一声惊呼,忙扭头望去,只见一阵怪风把一个小字辈的和尚卷到了空中,随后怪风蓦然停止,和尚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抱着屁股惨呼不止。
慧空怒目圆睁,奔到院子中央,用带着火的目光往四周一扫,大喝道:“何方神圣,在此装神弄鬼?有胆子的,出来比划比划!”
“桀桀桀桀……”一阵阴森的怪笑回荡在院子里,随即一个阴冷沙哑地声音从四面涌来:“老秃驴,你不在河南嵩山等着圆寂归西,怎么有闲情跑到庐山来趟浑水?”
慧空冷哼一声,随后将金刚杵往地上重重一震,整个身子如飞箭一般射向一间客房的屋顶。
那屋顶上的一处背光处,本是一片阴影,这会儿,忽而显现出两个人来。放眼望去,只见两个阴森可怖,握着长剑,一穿黑衣,一穿白衣的蒙面人从房顶缓缓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