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四殿下回来了?”
铃兰只思量片刻,便又连忙否定道:“不会的,三殿下他根本不可能会这么对四殿下的。”
“但很遗憾,卫胤宸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证明了他就是在谋夺王位。
之前我也在一直在协助搜寻着卫胤熙的踪迹,不过当我的手下顺着线索找到钟灵山的时候,却见孟家的人将他接走了。
算一算时间,这两日正好是该到应城了。而卫胤宸却在这时下令紧闭宫门,不许任何人出入,你觉得这会是为了什么?”
“这......这一切或许都不过只是巧合罢了。你的手下知道孟家的人接了四殿下回宫,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三殿下也知道啊?事情不一定就是你猜测的那个样子。”
“好,即便事情不完全是我猜测的这样,但也绝不会是如你所设想的那般。
若卫胤宸真是卫弘衍选定的继位人选,那他直接拿出遗诏公告天下继承大统不就好了,哪里需要再搞出这么多故弄玄虚的事情出来?所以,他肯定不会是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
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若选择自欺欺人,我怎么说你也是不会相信的。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冷静下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想一想。我相信,你是可以辨清孰是孰非的。”
......
自殷韶离开永庆宫以后,铃兰便一直心神不宁的。
临寝前,小鱼儿侍候铃兰梳洗的时候,见她一整晚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担心的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铃兰却只说是白天在院子里画画的时候,被日头晒的有些不舒服,让她不必在意。
可小鱼儿一听,便知这是搪塞之言。
现下才是初春时节,外面日暖风和,气候宜人,日头一点儿不炽烈,反而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之前在外面画画的时候,铃兰自己也是这样说的,所以哪里可能会是因为这个。
她也知道铃兰是有了什么心事,只是不愿意开口,她自然也不好再多问,只好生服侍铃兰躺下,便也下去歇息了。
铃兰虽是早早就躺下了,但却整夜辗转难眠。她心中总认为,事情不该是殷韶所说的那个样子。她所认识的那个三殿下,从不是那种会贪恋权位、不顾手足亲情的人。
她还记得,在那段她受了刀伤住在静橼雅筑休养的那段时间里,三殿下曾是一有时间,便会陪她去西宫门附近的银杏林散步。
那些日资历,他们天南海北无所不谈,也是因为如此,两人之间的关系才更近了许多。
有一日,他们在散步的时候无意间聊起各自最为憧憬的生活。她还记得,三殿下曾说过,他这辈子其实最希望的就是能远离王宫、跳脱红墙之外,找一个僻静的隐世之所,安稳的住下来。每日无关朝廷内外、后宫上下的纷纷扰扰,只作诗、弈棋、品茗,有了雅兴,便提起笔来画一画花鸟虾蟹、湖光山色。若是画得好的,便就挂在家里自赏自乐,若是画得不满意的,也不去毁了它,便只拿到街市上卖给不懂行的,换上一吊铜钱,拿着卖画的钱再去买上纸笔、沽些油米。如此度日,便就足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