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陈旭脸上了露出一股极其怪异的表情,愣了半天脸色慢慢恢复之后高兴的说:“如此便好,你去把他找来,就说故人前来拜访!”
“好的好的,三位稍坐,我这就去叫他!”
少年转身就往后院跑去,不多时一个中年人一边在衣服上擦手一边急匆匆的跑出来,当看到陈旭的时候脸上露出极其激动的笑容迎上来。
“果然是徐郎君,还以为二郎认错人了!”
中年人很激动的对着陈旭连连弯腰行礼。
“呵呵,我这次路过下邳,特地来看望一下你们,方才听说张泰已经成了你的女婿,可否喊他来一叙?”陈旭也很高兴的拱手行礼。
“徐郎君稍待,二郎已经唤他去了,徐郎君难得来一趟,今日且不忙走……”中年人一边说话一边抹桌子,并且还唤来一个帮工重新泡茶,又安排人去后厨准备饭食。
陈旭也没推辞,与店主闲聊几句,就看见方才离去的少年带着一个身穿蓝色长衫头上戴着章甫的青年文士急匆匆而来,正是一别三年的张良。
“果然是徐兄,想煞我了!”张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大步冲到陈旭面前使劲儿握着陈旭的双手使劲儿摇晃。
“哈哈,某还以为张泰兄已经离去,没想到竟然还能再次见到,实在缘分不浅,我与张兄引见,这位是江楚星江兄,这位是某的未婚妻江氏三娘楚月!”
“江兄,三娘,这位便是我三年前在下邳认识的故人,张泰张兄!”
“张泰见过江兄,见过三娘子!”张良拱手。
“见过张兄!”江楚星也赶紧拱手。
“见过张郎君!”江楚月脸颊羞红的福身行礼。
互相见礼寒暄之后,张良一把拉住陈旭的胳膊说:“徐兄和二位今日来了就莫要走了,这里吵闹,走,到后院书房说话!”
脚舍后面的院子重新修整过,地面也重新铺了石板,原来五六间房舍现在变成了十多间,马厩也扩大不少,院子四周停了十多辆马车,上面还捆扎着货物,一看就是有商队在此歇脚。
在张良连拉带拽之下,陈旭苦笑着跟着来到后院一间还算宽敞的书房坐下,一个背着婴儿的少女从外面进来。
“娘子来的正好,快看看是谁来了”张良兴奋的指着陈旭。
“徐郎君!”少女愣神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激动和羞红,赶紧低着头给陈旭三人福身行礼。
“呵呵,想不到三年过去,张兄已经和小娣姑娘喜结连理,而且还有了子嗣,实在可喜可贺!”陈旭看着眼前这个当初跟着自己一起天天卖烧烤的少女,很是感慨的在衣袋里摸了几下,抓出来几枚金饼子塞进少女的手中。
“此次路过下邳,来的匆忙也没备下礼物,这些金子权做贺礼,对了,还有这个……”
陈旭一边说话一边解下腰间的一枚玉佩塞在婴儿襁褓之中。
“徐兄如此大礼如何敢受!”少女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张良却忍不住扯着陈旭的胳膊连声嚷嚷。
“欸~,何来大礼,只是小小礼物罢了,勿要推辞!”陈旭笑着摆手坐下。
“这……这……”张良被陈旭的连番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娘子快去后厨告诉岳丈,还请做一桌好酒好菜,今日我要陪徐兄和二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好好把酒畅饮一番!”张良眼看不能推辞,只能让妻子去准备好酒好菜。
张良本是韩国贵族,爷爷和父亲连任韩国五朝宰相,家中从小自然殷实无比,金钱玉器也见过很多,只是韩国灭国之后家道一蹶不振,然后投奔到咸阳寄居在移居咸阳的富商之家,并且也暗中筹划要弄死始皇帝复国,只不过一番策划没有成功,博浪沙伏击皇帝车驾失败之后便成了丧家之犬,被乙胜甲救下之后千里迢迢躲到下邳,然后就遇上了早已等在这里的陈旭,和黄石公一番惊险刺激的大战之后,陈旭成功的阻止了黄石公把太公兵法传给张良的打算,而乙胜甲也被赤松子带走,至此张良便无处可去,寄宿在这家脚舍之中,因为自幼读书识字而且又年轻英俊,时日久了引起脚舍女儿的爱慕之情,店主一介商贾,自然也希望女儿能够嫁给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读书人,于是张良在考虑再三之后也还是答应下来,去年春娶了少女,至此彻底就在下邳定居下来,而今年春生下一个儿子,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而他的一切变化,都和陈旭分不开。
如果当初不是陈旭对症下药及时给他治疗,说不定久病成痨就一命呜呼了。
而在圯桥上陈旭等人和黄石公一场匪夷所思的邂逅和大战,加上陈旭离开之时说的那一番话,张良也慢慢打消了复国的念头。
更何况后来无数消息从咸阳传遍天下,他伏击始皇帝失败竟然是因为仙家弟子陈旭从中作梗,在惊恐不安之中度过一年多之后,张良便彻底放弃了复国的打算。
有仙家弟子清河侯护佑,天下没有任何人再胆敢有暗杀皇帝的行动。
那次算是张良运气好,若是乙胜甲赶到的稍微晚一些,他早已葬身大河之中尸骨无存。
虽然陈旭的身份张良一直没有猜透,但当时圯桥之上遇到黄石公,陈旭曾经说他和黄石公都是专门为他而来,而且竟然还遇上了传说中的神仙人物赤松子。
这让他越发对陈旭的身份充满了猜疑甚至巨大的不安,这三年一直都过的战战兢兢。
今日突然听闻陈旭前来,他自然想问清楚陈旭的真实身份。
在书房喝茶闲聊不长时间,陈旭询问了一些张良这三年的经过,才知道张良如今在下邳城中开了一间私塾教一些孩童读书识字,时常还帮忙县衙誊抄一些朝堂谕令和文书等,虽然收入不算太高,保证整个家庭吃喝不愁,如今也在下邳慢慢有了一些名声,而且因为文采出众,颇得县令赏识,可能会入职当一个县吏。
不过当张良问起陈旭的身份和经历的时候,陈旭自然是胡说八道一番,听的江楚星在旁边直翻白眼儿。
看陈旭和张良如此热情的样子,还是故人,但竟然没有一句是真话,这也让江楚星深刻怀疑陈旭对张良别有用心。
一个时辰之后,已经是申时末,陈旭喝的略微有些醉意,摇摇晃晃的从脚舍出来,带着江楚星兄妹和张良与脚舍一家子人拱手告辞。
张良站在脚舍门口,看着在一群侍卫护送下在夕阳中远去的陈旭三人,脸上满是惆怅,直到陈旭等人走的看不见了才微微摇头叹息一声。
“夫君为何叹息?”少女背着婴儿牵着张良的衣袖问。
“这徐成不知是何来历,总让我心头惴惴不安!”张良苦笑着说。
“徐郎君面相和善是个好心人,要不是他奴也遇不上夫君,如今有了大郎,还请夫君怜惜我们母子,勿要舍弃我和大郎而去!”少女眼圈儿有些发红的低头说。
“娘子放心,我虽然隐瞒了一些身份,但却是为一家人好,只是这徐成让我想起一个人,但又非常不敢确定,唉,也罢,外面风大,莫让大郎受了风寒,快些进去吧!”
张良挽着少女转身走进脚舍,此时虽然傍晚时分,但脚舍照样有食客和旅客进进出出,晚风拂动,有一股烧烤的浓香从圯桥方向吹来,隐隐约约圯桥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热闹喧哗之中让这个小小的县城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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