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祭坛之上,已经是人心惶惶,几乎大半的人都是神情铁青,看着上方。
那飞叶剑阵,被虎千秋几人联手,步步破去。距离宗守的位置,却仍旧遥远。
柴元挥舞着两面大斧,撞入阵中。
他其实极不看好宗守,可风熊一族的好汉,却是一言九鼎。
既然已经有了血盟,就绝不会在这时袖手旁观!
不过心内,却一时是沉到了谷底。他最担心的,其实就是眼前正发生这一幕。
世子武道灵法,俱无成就。登基之后,只会致其速死。
在东临云陆,数十大城,还有那许多隐世宗门。任意一方势力起了歹心,都足可使世子万劫不复!
也不知那虎千秋,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这虎兄,以前也是顾全大局之人。这次却不知为何,明知世子是个废人,也要费尽心思,将他捧上妖王之位。这不是将宗守,置之于死地?
灵法空已非是族长,此刻立在灵玄之后,却是唇角一哂。既不觉欣喜,也没有什么焦急之『色』。
——他就知结果,会是如此。以宗守的废人之身,岂可继任乾天城主?
费尽了心思,只为令乾天城,能够继续存续下去。结果却是自己被罢黜,而目狼一族,亦是损失惨重。几十年时间培养出精英几乎全失,令他心痛如绞。
冷眼看着自己长子灵玄。冲到了祭天台上,与那厉虎吉常等人搏杀。
灵法空却微微冷笑,毫无半分相助之意。灵玄是因血盟之故,他却无需如此。自家族人损伤如此之重,他是再没可能,为这位世子去拼生死。即便不助那宗世,也不会为宗原出半分力气。
更何况,即便此时冲上去又有什么用?好一个宗世公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绝杀!不愧是他看众之人。
虽是对不起宗未然,可如今情形,却也只能看着宗守,在此陨落了。
在灵法空身后,更有些人目中微现喜『色』,带着哂笑之意,眺望前方。
一介手无搏鸡之力之的孺子,只心计深一些。岂可任妖王之位?
今日宗世公子,必定可将他乾坤翻转。这乾天山城,也仍旧是宗世公子的天下!
还有那一众天狐族的长老,是毫不遮掩,或是直接出声冷笑,或是不着痕迹的,同样站上了高台。阻挡着身后之人。
更有人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哈哈大笑着,以宣泄狠意。
那宗合则立在远处,眼神幽幽:“一个双脉之身的废人而已,居然也敢仗着其父之势,如此嚣狂。果然是只能得意一时。只是可惜了我天狐一族,那近千精英子弟,真是死的不值!这个孽种,死的好,真是死的好!”
“此事定要那虎千秋付出代价!那宗守。事后我更要当众鞭其之尸,悬首数月方才解恨!”
旁边立着的是宗睿,此时也一声冷哼:“不过当下之急,还是请宗伯早些赶来。这虎千秋邱为宗岚等人,都俱是宗未然死忠。世儿现在身单力薄,即便将这宗守斩杀,只怕也难控住场面。看来还需宗伯出手,才能将这些人压制——”
宗合目光微亮,正是此理。只需宗伯出面,那么以宗世之能,几乎十成十。可坐稳妖王之位。
祭天台上,宗世却正是神情淡漠。朝着宗守踱步走去:“君上对我不薄,原本依我之意,也是不打算取你『性』命,只圈禁几年即可。今日却是你自己要寻死,是怨不得我!明知自己是双脉之身,一个无用的废物而已。未修武道,不习灵法,就该有自知之明才是,自己远远躲开。这基业固然属于你父王,可对你而言,却是灾非福,取死之因。却偏偏仍要蠢到跑回来,争这妖王之位——”
话说到一半,上方的雾叶真人,就微微皱眉:“守儿动作快些!我着飞叶剑阵,消耗魂力太大,撑不了多久。最多只有三百个呼吸。”
那厉虎吉常,闻言却哈哈大笑:“无妨!我这里还有底牌没出,不逊你雾叶真人的剑阵,再撑个一两百息,绝没问题。就任宗世公子戏耍他一番,又有何妨?这样的好戏,我也想看看——”
在他对面,虎千秋却是暗暗一声冷笑,反倒镇静了来。戏耍世子?在世子面前,真好大的口气!
干脆是不再焦急,步步为营的前进,不急不躁的,不断施加着压力。只有邱为,整个人仿佛似疯狂了一般,往内突刺。全不顾自身安危,身躯四肢,都被那剑阵割出无数伤口。
宗世却都仿佛不觉,一字一顿道:“这个世界,强者为尊。任你狡诈如狐,我都可以力破之。世子你为何就偏偏就看不透?昨晚确是你赢了不错,只是今日,我宗世却可将你一剑了结,翻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