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是又惊又惧,似乎是浑然未曾想到,自己会落到如此境地!
而那师法天,也同样茫然。他本以为宗守,是不会武。之所以看重师若兰,只是因此女,同样是体质孱弱,难以修行,同病相怜之故。
此刻才知这念头,是大错特错。
这位将他们俘虏至此的乾天妖王,方才竟是信手一击,就令他受创不浅!
那么此人的实力,到底是该强到何等程度?看其相貌,似乎才只十四而已?要非是他之前,就刻意寻人打听过。都差点开始怀疑起,这宗守的真实年纪。
怪不得此子身边,宗原这几个随行之人,方才都无丝毫帮手之意。
这样的人物,只怕他顷一族之力,也未必能将他留下。
一股透心凉的寒意,忽然在躯体之内四处蔓延。
几乎是强忍着心内的惊意,师法天再次开口,这次的神情,却更是恭谨。
“还请君上放过我儿!我雪狮一族出身云海之下,不知礼法。定元他也是不懂规矩,维护幼弟心切,无心之失。若君上能手下留情,师法天日后,必定感激不尽。”
“无心之失就已经这样了,他要是有意冒犯时,那该当是什么情形?还不得把天掀翻?至于你师族长的感激,能值几个钱?”
宗守嗤的一声冷哂,使那师法天的气息再次一窒。接着却又回望着师若兰:“若兰,我把你这二兄斩了可好?”
此地众多雪狮族人,顿时惊住。师若兰也是大急,如泼浪鼓一般,猛摇着头。
宗守早料到如此,又微微一笑:“要我饶过你兄长可以,十年之后,你需得将你这些兄弟姐妹,全数打败才行!若兰你可能做得到?”
师若兰先是摇头,见宗守毫不犹豫,就是拔剑出鞘,似欲挥下,急忙又把小脑袋猛点着。
宗守这才满意,却仍旧一剑斩出!将这师定元的嘴,蓦地削开。随着那鲜血飙洒,一条断舌蓦地掉落地面。
那师法天顿时是目眦欲裂,此刻他也不敢朝宗守发作,却怒目瞪着若兰,恨不得将这女儿生吞活剥!
要非是这灾星,自己两个嫡子,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一个是生死不知,一个被割舌,都是这贱种之因!
师若兰也是怔住,当望见师法天的恶鬼般的神情,更是眼神黯淡,目透悲色。不自禁的,往初雪的怀内一缩,寻求着初雪怀抱里的的暖意。
“我乾天山的规矩,犯上作乱者死!念你口出不逊,只施哑刑,你可心服?”
宗守望了那师定元一眼,只见此人面上血肉模糊,目光却是怨毒无比。而那师法天,却是神情近乎扭曲,不由失笑,这二人看来是绝不会服气了。
再扫望四周,只见师法天的几个子女,此刻都是噤若寒蝉。而那师法天,也是默默无言,不再说话。不由是也觉无趣,兴致索然。
以他的性情,倒是恨不得一剑,将这些所谓的雪狮嫡脉子弟全数斩了,免得碍眼。
可偏偏碍着师若兰,没办法出手。
这些人视师若兰为杂种庶脉,观念根深蒂固,厌恶之至。自己难道还能够凭武力,改变这些人的想法不成?
微微一叹,宗守无奈的伸手,把师若兰抱到自己的怀里。
“你们瞧不起若兰,视她为贱种。又可知在我眼里,她一个人,要比你们要高贵百倍?要论血脉,这小丫头也是真正纯血的雪狮,是得尔等先祖眷顾之人。你等一些杂脉而已,居然也敢视之为贱?当真可笑——”
对妖族的血脉传承,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宗守其实也是一头雾水,只是这师若兰日后,实在太过于有名,近乎传奇。
无数宗门,无数势力,在她手中败北。声震云界,其血脉之秘,自然也四处传开。
师法天眉头微皱,明显是有些不信。这个贱种,身高都不及同龄雪狮族女孩的一半,体魄瘦小虚弱,怎么可能是他们雪狮族的纯血?
甚至发色,也不是与族人同样的银白。有段时日,他甚至怀疑此女,根本就不是自己女儿。
宗守再次摇头,忽然一指,在师若兰的眉心处一点。一团灵能探入,而后霎那之间,就被一股异力弹出。
接着无数的银色纹路,在师若兰的眉心出现,先是一点点伸展,成雪花摸样。而后又无数丝线,四下里向师若兰的全身蔓延。雪丝过处,那些鞭痕伤势,竟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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