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却非但不怒,反而是兴奋,惊喜,感动莫名
每一剑处,都清晰可觉那蜕变!如茧化蝶,灵动飘渺!
从最开始的压力沉重,到之后是渐渐适应。
或者不久之后,就能做到游刃有余!
说来奇怪,与这六人战,战况越是激烈。那阿鼻皇座的气机,就更与他融洽
隐约传过来的意念,也同样是含着喜悦!那一人一物间的共鸣,也越来越强,令人不知所以,莫名其妙。
直到片刻之后,宗守脑海之内,才忽的灵光一闪,掠过了一个念头。
这家伙突然改了主意,莫非就是因与这六人这场大战之因?
如此说来,这水凌波几人,之所以会突然发疯,也有了解释。
无敌么?还真是高看了自己!
本欲失笑,可当那笑意到唇边时。宗守却忽的心中一动,另一个念头升起。
自己一生所求,不就是剑道之极,此域巅峰?
要攀登上去,就必定要有不馁之心,无敌之志!
无需怯懦,也毋庸谦让!
他宗守的剑,本就该是无敌于世才是!
心念才起,那阿鼻皇座的灵光,立时间更是辉煌浩大,使人几乎无法直视!
而宗守那蛮横霸绝的剑意,也再次扩散,将整个地下湖泊,彻底覆盖!
也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妹妹你如今既然已经嫁了人,成了别人的嫔妃,那就该守自己的本份才是。不要成天想着厮杀,社稷。大商英杰无数,不缺你一人”
熏人的酒香,在楼阁之内飘散。窗外则是满眼的绯红,无数的樱花绽开。
意境优美,令人赏心悦目。可这楼阁之内。气氛就异常的压抑。
临窗对坐的一男一女,神情也都是淡漠已极。
“兄长到这里,就为对我说这个?”
孔瑶眼中,已没有了最初的迷茫。倒是多出了几分讥嘲,与看透世情之意。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是宗守,还是眼前这个名叫孔须的男子,她名义上的嫡兄。
“正是!这句话,我很早就已经想对你说了!只是知晓你,必定不会听。”
孔须毫不在乎的点了点头:“如今蒙陛下开恩,你三兄孔玄,已经晋为封号督帅,接替的正是你当初之位!我也总算不用日日用用,担忧你把我孔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万劫不复?宗家?”
孔瑶一声轻哂,讥讽之意更浓:“陛下大约不会想到,他这番‘开恩’,这大商国中,就又多了一个叛臣贼子”
那言语间,却夹杂着一丝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
“随你怎么说都好!”
那孔须淡淡的笑,神情自负:“大商朝气运已衰,难道我孔家,还能跟着陪葬不成?”
孔瑶却不以为然的摇着头:“可我孔氏,却受大商朝近千载深恩!”
“是又怎样?”
那孔须哂然:“那中央云陆,已经经历了七代皇朝。七代皇室,都已经灭绝。可我孔家,却是存续万载!若是这龙庭能伏,那我孔家自然尽力而为,若是不能,那就只能尽早转换门庭!这是我孔家祖辈的道理”
孔瑶神情一楞,知晓此事已多言无益。
这些日子,她也差不多想清楚了。思忖自己,真的是对大商,对陛下忠心耿耿么?
只怕未必!
最初的时候。是因那位陛下,对她的另眼相看与提拔。
这一生之中,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欣赏,看重。想着人以国士待我,我必当为国士以报。
如今看来,自己在那位陛下眼里,原来自始至终,都只是一颗棋子而已。最不重要,可随时抛弃的那种、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帝皇之道,将所有人当成棋子。故此那位陛下,是大商的中兴之主,几千年不遇的圣君!
故此她实在已懒得去为此时,与孔须去争,也无力去争。
“我孔家当初助陛下登极,就是为在乱世之前,掌握一点军权。可保全家族,亦可成未来投靠新皇的晋升之阶”
说到此处时,那孔须的话忽然转厉:“却不料陛下他,竟然选了你这么一个贱种灾星,来压制我孔家!”
这些话,原不该在孔瑶面前说。可此事双方,都早已心知肚明,孔须便连表面上的温情都没有。
孔瑶一怔,而后猛地握紧了拳,只觉心脏内,是一阵阵的刺痛。
她确是灾星,初生之时,恰逢彗星临世。摇光大亮,光耀夜空,历一日时空,这才淡去。
在世代掌握司礼监的孔家人眼里,她孔瑶就代表着未来的灾难。若非是父亲一力保全,早在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族人掐死的襁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