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尔等诸宗既已视我宗守为敌,通灵岛甚至不惜为此自坏法度。又凭什么,以为孤定会给你颜面?真以为自己脸上贴金?尔等若不动用天位,又有多少力量,来干涉此战,也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高?”
说到此处,宗守胸中怒焰,才终是稍稍平息:“所以啊,似你这等人,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莫要在这里碍眼,有什么手段,尔等尽管使出来。孤接着就是,倒真想看看尔等诸宗,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寒逆水神情怔怔,有些失神的看着宗守。
——不该是这样才对,当初似宗未然那样的强横人物,不也被他们逼得逃入沉沦云海?
为何这宗守,非但未曾被迫服,反倒是使乾天山声势更增?使他寒逆水,使上霄宗近乎颜面全无?
旋即又忽然了悟,那宗未然,是有着本身已晋阶天位的破绽。
可这宗守,非但是才智不亚乃父,也直到至今,都未寻到此子,真正的弱点——
心情渐渐平静,那胸闷的郁气,却非但未减,反而更增。
紧紧凝眉,陷入了沉吟,无数次计算,不断的思考,却始终无法寻到破局之策,就连半个能迫使宗守让步的筹码,也无法寻得。
风怒一直默默的看着,良久之后,忽然探手一招,将那雷翼剑取在手里,目视宗守:“和约三年。我云瑕山,只让半省!”
说完之后,长剑蓦地往自己左臂一挥。长剑落处,血光飙洒,一条断臂落于地面。
而后直接是把剑丢开,转身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去。
雄霸的面色,是忽青忽白,旋即也把那已然染血的雷翼剑抓住。
“烈焰山,亦割让扶摇半省!”
剑光乍起,那壮硕的左臂,立时从他身躯脱出。雄霸接着把剑一甩,‘夺’的一声,钉在了宗守的辇车之上,颤动不休。
“这一次,是我雄霸输了!心服口服,也无颜再据烈焰山城主之位。三年之后,殿下的对手,再非是我。我家玉儿,定可令你宗守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落后,雄霸也再不愿多留。同样一鞭战驹,领着那五千烈焰山的铁骑,奔腾而去,带起一溜烟尘。
宗守眉头一挑,玉儿?那个已被立为烈焰山储君的玄玉公主?有趣!
接着下一瞬,就把目光,看向了寒逆水。此刻不止是风怒雄霸离去。就连远处石垒上,那些云瑕山的兵将,也在迅速的撤离、
这十七万大军之前,只有此人,还孤零零的站在千丈之外。
寒逆水面色却极其难看,风怒雄霸也不等他决断,就先后断臂。就宛如是两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
无疑已是想得极清楚,哪怕是得云陆诸宗相助,也无法挽回败局。
倒不如在宗守提出更苛刻的条件之前,自斩一臂。
连续几个深呼吸,寒逆水依旧无法平抑气机,最后冷冷看了宗守一眼:“殿下好手段,此番之辱,寒逆水铭记于心,上霄亦不会忘怀。请殿下请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又大袖一拂:“实在不可理喻!”
再次御剑而起,带起一团光华,腾起天际。却只刚冲起十丈,就听宗守再次言道:“也劳烦阁下,给我带言给那些宵小之辈。此次恩怨,我宗守也必会令尔等一一偿还!你等不是看上了阴龙谷么,此番所有参与此事的宗门,不把行凶之人交出来。我宗守,必定会让你们一个阴龙谷的子儿都别想碰——”
寒逆水遁速微顿,接着又再次加速,不过须臾,就消失在天际。
虎千秋旋即就是一声大笑:“跟随君上,比先君在时还要爽快!这些大宗,平时颐气指使惯了。真当我乾天山,一定要卖他们面子。”
邱为也是微微颔首:“就该如此,反正无论翻不翻脸。则些东临宗门,都不会坐视我乾天山强盛。如此一来,反而少了些顾忌——”
周围几位玄武宗师,都俱是相视一笑,这等将圣地灵府宗门,肆意折辱的场面,确是少见。
宗守自己也觉是心中畅快,体内的内气魂力,似乎又受此影响,异常的活跃。
忽的是心中微动。把心念沉入到自己魂海之内,试探着聚结那几个真符灵禁,这次却是快捷无比,不过须臾,就将之完成。
而后那漩涡魂海,就开始剧烈转动。内中的数百真符灵禁,果然是自发的,一个个聚结起来。不过这一次,却是在这漩涡的最中央处,而非是其上空。
当‘吞’,‘净’二符渐渐成型,似乎也成了这个漩涡的最中心。
而宗守也生出了一股明悟,知晓自己,已经踏入到了第六阶还阳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