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无奈的看向了虚空,这次想要善后,说不得是要与那位联手了。
那红衣少女,却不禁轻笑出声,幸灾乐祸。
“明明是你的晚辈,却偏是闹到水火不容,这是你绝焰不对!不过你如今,与其忧心这死狱破碎之事,倒不如想一想,圣庭那边该如何处置才好——”
绝焰更觉脑仁中阵阵抽痛,想及此事焚空圣庭,不知是已乱成什么模样,不禁头皮一阵发麻。
偏此时宗守的姓名,已经在陆家嫡脉名册中,焚空碑上,此事想瞒都瞒不住。
焚空碑乃焚空陆家的根基之一,镇族之宝,他也不能轻易操控。
要想压制,仍旧是需得与那家伙联手才行——
不禁恼怒的,瞪了身旁少女一眼。埋怨使自己想起,这令人烦心之事。
旋即就又心有所感,转身回望,而后再笑。
“含烟你可是在恨我怨我?”
陆含烟轻咬着蠢,凝思了片刻,就微微颔首道:“圣尊让我回圣庭,可是要挟制守儿,回归陆氏,继承焚空圣庭?”
陆绝焰也不置可否,只淡淡道:“他本就是陆氏族人,名正言顺的圣庭第一储君,我陆家皇子!谈何回归?先前也说了,是否回去,全凭你意!”
陆含烟美目微张,而后全是苦笑之色。
全凭她意?既然已知晓二十载前,自己的任性。使祖父他失去了踏入至境圣尊之机,落到那般窘迫境地。自己若还有那么一点孝心,就需返回圣庭。
哪怕不能助祖父他,拿回所有失去的一切,也该尽力补偿。
否则无论到何处,这愧疚都将伴随一生。
二十载死狱之囚后,对以前只觉威严可惧,那高高在上的祖父,却是感觉更是孺慕可亲。
根本就没得选择了——
“是不愿离开?不说话,就当你承认。”
那绝焰肆无忌惮的讥笑,接着又一招手,将陆含烟抓到了身前。
“可是担心你的宗守?便让你看看也好,什么是焚世之瞳!”
一股浩瀚如涛的真力,蓦地从陆含烟的头顶灌下,聚入目中。
而后那眼中所视,就再非是虚空之景。
竟是将此处数个时空层面,所有的景观,都立体化的,展示在陆含烟的视野之中。
那一刹那的信息量,也几乎将人的意识海,彻底的撑爆。
足足片刻,陆含烟就示意过来。当再仔细注目之时,却是身躯微震,眼含惊色。
只见那九层死狱,就仿如一个倒锥形的高塔。
而此时那无形之焰,正在塔基处熊熊燃烧,直穿数重世界。
所有的天生异种,所有的修士,都在惶然奔走。
以虚空之力为炭材,从本源着手,破坏着所有一切!
声威滔天!那火虽无形无质,却比之真正的火焰,要可怕千倍万倍!
此时的第八层,已经距离破碎只差一步。而其余数层,此刻也是遥遥欲坠。
陆含烟的瞳孔收缩,心神近乎失守。
这是守儿所为?这就是焚世血瞳?
“焚世真炎,可焚诸界。所有时空壁障,遇之如同虚设。所有虚空神通,都需俯首称臣!若然你那孩儿,能踏入圣境,此焰威能,还可增十倍。率军征伐,当无人能阻其锋,可统合万界——”
旁边的绝焰,语音幽幽:“你说我等,怎能轻弃?又怎能不为他,不择手段?”
便在目睹那九狱炎灾,陆含烟陷入沉默之时。
同样距离九绝死狱,仅仅数个世界距离的虚空。
一艘巨大的船只,悬浮于此。
是极光渡厄舟,当时宗守进入九绝死狱时。却把这件仙宝,连同那钧天仙府留下。
而此时的林玄霜,就正立在这巨舟的船首处。
虚空风暴鼓荡,使她浑身衣物无风自动,飘飘欲仙。
而这巨舟,也是在不断的晃荡。
不过这里还算好的,有林玄霜神念镇压,勉强算是风平浪静。
可此处周边,却是‘风浪’滔天,无数的时空灵能,在此处潮涌澎湃。
被那无形之炎烧灼,许多存在的虚空法则,都在崩坏裂解。
使得此间,毫无任何秩序,越来越是动荡。
“这就是陆家的焚世血瞳,最巅峰的焚世之血?当真是见识了——”
林玄霜静静的望着,而后又问净音:“你可是在想,我林玄霜这是肉包子打狗,又或者是把羊送入虎口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