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这羲子圣尊还真是胆大。进入这秦皇墓内,就不惧被十二铜人围殴至死?不过若非有这样的性情,那时也不会冒险进入云界内,取那件开天神器。”
那十二铜人,配合这里的两仪聚龙阵,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而使羲子冒险入这至境禁区,必定不是什么寻常因由。
宗守摇着头,把目光从远处西侧,那‘阿房宫’的方向收回。
心中更多出了几分期待,看炼神剑灵的异状。他这位师父,只怕还真在这秦皇墓内留下了些什么。
他不期待有什么可以使他战力暴增,一举扭转困局之物。只需羲子留下些什么线索,关于十二铜人,关于这两仪聚龙阵,关于苍生道存亡,或者这秦皇墓内其余陪葬灵珍的信息都可。
此时五人中宗守还好,双脉之身,双魂之体,法力几乎无穷无尽,
即便同时维持幻心径与生死转换,也勉力可以支撑。
苏小小的额头,却已是密布着细小的汗珠。连续大面积的施展元魔七情决,加上两仪聚龙阵的压制,已显得颇是吃力。
气血上涌,使她面色泛红。不过苏小小却也并未有叫苦之意,连不支之色也未显出。那一脸坚毅的神情,就好似在说为了情郎,自己即便累死了也甘愿。
倒是初雪,有些看不下去,把手中那口血月刀随口丢给了苏小小。
而此时不止是原无伤与沈月轩二人讶然,就连把刀接在手中的苏小小,也是错愕不已。
这口神兵中,有半个‘借’字神决。在她手中,恰可以强借此城中萦绕的七情煞力,维持元魔七情大法。
然而如此神器,却怎可能轻予人手?
诧异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初雪哼了一声,似漫不经心的把头偏开:“别误会什么!只是担心这里的煞尸太多,你撑不住连累主上而已。你这妖女,死了我都不在乎。”
言下之意,她此举是担心宗守,而不是同情苏小小。
随即初雪又奇怪道:“这城里怎么这么多煞尸,男女都有?难道那秦皇不但是仿制了一座咸阳城,也把城内子民,全都陪葬了?”
这城内街道,虽无尸军,然而也并非是一片空旷。
内中有许多男女行人,虽是尸气浓郁,可一切举止,看起来却与常人无异。
使这咸阳城内,看起来竟仿佛颇是繁华。也是苏小小,之所以如此吃力之因,
宗守闻言笑而不答,初雪这小丫头,也是嘴硬心软的性子。
不过到了此处,那口血月刀在不在她的手中,都无关紧要。
在这处地方,初雪受到的限制,应该是最小的。
只因原本正常的世界,初雪都没真正去理解过。没有既定的观念,只是凭本能战斗而已。
此时此地,即便一个圣境巅峰的强者去初雪战,也未必就是她对手。
“怎么可能?”
那沈月轩淡淡道:“昔年秦皇发三亿刑徒,建造这座秦皇墓。事后却大多不间踪迹,那时世人猜测,应该是始秦为守墓中之秘,全数陪葬了。这也是不久秦皇死后,天下皆反的起因之一。”
正说着话,五人就齐见对面,一个青衫道人,往这边踱步行来。
相貌年轻,却全不被这周围的煞尸察觉。身影介于虚实之间,透着凌厉无比的剑意。
宗守也只一眼,就已认出了对面之人的身份。
“宫源?”
这个人,居然也入了这秦皇墓内!
那宫源自始至终,都是目注着宗守,眸内仿佛有火焰燃烧。
“宫源在此已经久候多时了!为何君上,到此时才至?真令人失望——”
每一个踏步,都如擂鼓一般,敲击人的心神。
每往前进一丈,那剑势就更盛一分。
整整十二口剑,现在宫源的身后,使宫源的的气机方位,更加的难以测度。
“君上幻术了得!结合这元魔七情大法,简直天衣无缝。便是我,若无有能定人神念的异宝,也差点就漏过。实是幸甚幸甚!只望今日能在这秦皇墓内,了结你我所有恩怨!君上以为如何?”
当最后一句问出,一道宛如天外斩来的剑光,就这么撕破了虚空。
明明就在眼前,划过一道璀璨痕迹后斩向宗守。然而在场五人,却偏偏无法测度那剑光所指,剑身所在。
是虚实转换,天遁无踪!
宗守的十绝御道绝灭剑阵,同时自发引动,发出无数的剑气剑罡,一丝丝切割虚空。却只使那剑光稍稍窒了窒,依然如故。
不过初雪此时,也同时出剑。旁人无法感应确认,那剑光痕迹。
她却毫不在意,剑光如雨,轻灵自若。虚空中一连串的叮叮当当的声响,竟是连续将数口刺来的天遁子剑,逼得现出形迹,倒卷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