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太湖畔边停靠着一艘巨大的画船,这画船灯火通明气氛看起来格外热闹。
今日这画船夜会乃是罗伊特地举办的中秋文会,广邀大唐的文人骚客,在船上的不光有罗伊一家,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江湖豪侠也在其中,甚至连天策府都来人了,比如说曹雪阳将军。
其实一开始曹雪阳是很想推掉这场文宴的,然而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了。
并不是曹雪阳对罗伊有什么成见,而是她肚子里确实没多少关于诗词歌赋这方面的文墨。
此时,罗伊正在船上与应邀而来的好友东方宇轩一起谈论山河,看起来二人倒也有着几分志同道合之意。其他文人此时也是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谈讨着各自喜欢的话题。
当然了,罗伊虽然是这场宴会的号召者,但却并不是这场宴会的发起人,这场盛宴真正的发起者另有他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子摇摇晃晃的向着这太湖走来。这男人剑眉星目,五官俊秀,白衣似雪,长袖随风飘荡,腰中别着一柄剑,手里则是拿着酒葫芦,看起来极为放荡不羁。任谁看到都要忍不住夸赞一口:“好一个浪荡谪仙人,尘世浪行客!”
显然,这中年男人的到来引起了船上文人的的注意,有眼尖的文人当即高声道:“敢问兄台何人?来此作甚?”
这中年男子在灌了一口酒后醉眼朦胧的回喊道:“可是这太湖举办什么文会?某问你,为何不邀谋来!”
二人的对话显然也是引起了船上众人的注意,此时赢夕也是走了过来。
看着台下无理取闹的中年男子,赢夕眉头微微一皱道:“你这狂生倒说说自己有什么资格叫我们邀你来参加文会?就算我们宗主此番开办的文会真的漏请了你,似你这般无礼之徒又岂能与船上诸多才子文人相论?”
听赢夕这样说,其他“才子文人”尽皆开口道:“赢姑娘说的是极!”
“你这狂生有什么资格上来与我等并立?”
听此这中年男子却是不屑笑了一声,接着往肚中灌了一口酒道:“尔等腐儒有何资格在这说某?一个个看着人模人样,实则肚子里尽是鸡鸣狗猖。
你家主子还未开口尔等便在此如恶犬狂吠,此等文宴某不来参加也罢。”说罢一甩袖子转身欲走。
而这船上的书生们则是面色难看,几欲发作却又不想让这船上的主家轻看自己。
“兄台留步,不知兄台大名,来自何方?没有邀请兄台,是迁疏忽了。”人未至声先至,一声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湖畔边,由此也可知晓其内力有多深厚。
而中年听此则是化怒为笑道:“某自长安来,人唤酒中仙。听闻有人在此举办什么文会便想过来观上一观。但是看到参会之人如此,某想还是算了吧。”说罢又要转身离去。
中年男子的声音不大,但却回荡在船上所有人的耳朵中。罗伊听到这个称呼微微一笑对着东方宇轩道:“看来主角要来了。”而东方宇轩则是笑着摸着胡须说:“上次一别却是已有一年多未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书生忍不住直接开口道:“汝那狂生无礼之极,汝有何资格自称为仙、于此亵渎神圣?尔不过一布衣草民,竟敢在此戏弄王孙,可谓眼中无尊无卑,就不怕咱们王爷治你一个大不敬之最?”
酒中仙听此却是笑着道:
“昨夜城中雪,公子佳兴发。
万里浮云卷碧山,青天中道流孤月。
孤月沧浪河汉清,北斗错落长庚明。
怀余对酒夜霜白,玉凳金卓冰峥嵘。
人生飘忽百年内,且须酣畅万古情。
君不能狸膏金距学斗鸡,坐令鼻息吹虹霓。